這種經過謀士分析整理過的情報就簡明扼要得多。

聽罷,賈似道冷笑道:“都等著我到了才肯賣力氣是吧。”

才到江陵這場接風宴,讓他對地方官員感到了莫大的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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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賈似道又召見了從襄陽趕來的賈餘慶。

“你是說,呂文煥還在準備,卻沒有真的出兵孟津渡。”

“平章公,下官以為呂帥所言也有道理。”賈餘慶道:“先搶下南陽諸城,修繕城池、充實守備,已讓襄陽兵力捉襟見肘,此時若是準備不足,冒然北上攻打唐軍。萬—......”

“你不如說呂文煥想留在襄陽過年!”賈似道忽然喝了一句。

賈餘慶一驚,低下頭惶恐不已。“滾。”

賈似道喝退了賈餘慶,往後一倚,太師椅上披著貂皮毯子十分柔軟,讓他感到愈發疲倦。

“賈餘慶必然受了呂文煥的好處。”“平章公看出來了。

“呵,我又不瞎。”

“更麻煩的只怕是呂文煥,他這是把京湖當成呂家的產業了,待價而沽,等著賣個好價錢。”

“京湖官場啊......”

賈似道嘆息一聲,搖了搖頭,繼續道:“從臨安出發時,你可預料到我們還未至夔門,首先遇到的難題卻是京湖官場。”

廖瑩中思忖了一會,問道:“平章公,是否撤換了呂文煥?呂家之勢力確實太大了,儼然一方藩鎮,如今呂文煥甚至敢不聽平章公的命令,再不加以遏制,只怕尾大不掉。”

賈似道微微搖頭,道:“這種時候襄陽不能亂。”

廖瑩中卻繼續道:“朝中不少人說,論守襄陽,高達更有經驗,可用高達接替呂文煥。”

賈似道堅決搖頭,反問道:“你知道有多少人等著對付我?”

廖瑩中遂不再多言。

高達甚至與賈似道有隙,這種時候,賈似道不可能把自己人撤下來,換一個政敵守襄陽要地。

這些全是賈似道過去結黨營私所帶來的弊端,包括呂家、夏貴在內都是他的黨羽,層層勾結,緊緊綁在一起,使他空有平章國事之重權,卻難以理清這官場亂象。

“再派人去催呂文煥......”

外面忽然傳來了動靜,廖瑩中轉身開了門,問道:“何事?”

“有人求見平章公,自稱是......”“是誰?”

“他自稱是李逆的信使。”

廖瑩中微微一愣,轉頭看向賈似道。

賈似道也已坐正了身體,目光凝重了起來。

須臾,他笑了一笑,道:“李瑕現在想求饒,只怕晚了。”

“平章公,是見,還是殺了?”“讓他過來。”

賈似道話到這裡,忽然想到了什麼,帶著些驚愕之色自語道:“他怎麼來的?為何一路到江陵卻沒人與我說過?”

“這....~~

來人是個三十多歲的文人,相貌堂堂,風采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