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邊都不必給了。」

陳宜中語氣漸漸興奮,又道:「朝中爭論得雖激烈,好在下決心亦快,當初聯金滅遼錯了,這次當然是聯遼滅金。」

「聯遼滅金,聯遼滅金。」

章鑑喃喃了兩遍,本想說還有一點不同,李瑕是漢人,而遼金蒙都是胡虜。

但這種問題根本就沒有討論的必要和意義,提出來只會讓人鄙夷,認為他政治上太過於幼稚了。

敵人就是敵人,是不是漢家政權重要嗎?重要。

越是漢家政權,越是可怕的敵人,越要先行滅掉。

所以必須聯虜滅漢。

倒不必再提了,心照不宣就好。

「我還當賈似道還在猶豫怕引火燒身。」

「誰能不猶豫?」陳宜中道:「但今日有個重要訊息到了,堅定了賈似道的決心......我軍,攻破夔門了。」

「真的?」

章鑑大訝,有種「劍外忽傳收薊北」的驚喜。

宋軍這些年不止一次想要逆江而上突破長江三峽,終於,趁李瑕全力北伐之際好不容易攻破了夔門。

「五百人。」

陳宜中舉起手道:「守夔門的叛軍只有五百人,我軍精銳混在西逃的百姓之中,奇襲夔門,猶損失慘重。戰船損毀十一艘,戰死近兩千人......」

章鑑嘆息不已。

陳宜中又道:「這次若不能再一舉收復川蜀,待李逆大軍回援,不會再有第二次機會。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故而賈似道打算親征?」

「他還在考慮,該到我們推一把了。」章鑑會意,道:「老夫聯絡朝中官員。」

陳宜中道:「我已安排了太學生鼓動輿情。」

兩人就著這些細節商議了許久,再推演了一番,認為賈似道統兵離朝的可能已經很高了。

末了,陳宜中道:「關鍵在於,不可讓他感受到危險,我們要讓他認為一切都還在他掌控之中。」

章鑑笑了笑,通達寬厚的模樣。

他們這兩人,一個是賈黨心腹,一個是「滿朝歡」的老好人,能有今日之地位,全是靠賈似道的恩情,當然不至於讓賈似道感到危險。

「放心吧,他那人一向自負。」

「好。」

章鑑卻是忽然嘆息了一聲,道:「真要調動

大軍出征了,也不知要耗多少錢糧米穀,百姓生計維艱啊。」

「是啊,這些錢糧都是施行公田法以來,使國庫日豐,但其中有幾成是來自賈似道所言的豪紳大戶?多是貧瘠之家的最後一份口糧!」

陳宜中語氣鏗鏘,話鋒一轉,又道:「可若不如此做,又能奈何?川蜀不能收復,則長江上游扼於逆賊之手,國家必亡;女幹黨不除,百姓還要被盤剝到幾時?倒不如一次辦個乾淨。」

「是啊。」章鑑點頭不已,負手沉道:「一生事業居民計,千里山河救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