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弘範將謀逆案完全推到了董文直等人頭

上,卻把張家摘出來,這般行徑在所有人看來唯有「卑

劣」二字可以形容。

此事帶來的影響也使得張家的威望大跌,已為北面所有世侯警惕為所有士人唾棄。

對於大元而言,董家被抄斬,顯然威懾住了許多蠢蠢欲動的心思,暫時讓燕京的局面穩定了些。但有些裂痕似乎也更深了......

「那是張雄飛吧?」劉秉忠辨認了一會,忽然問道。

「是,他還牽扯到張易一案。」

「張雄飛是許州人。」劉秉忠道:「彰德、大名等路宣撫使遊顯,也是許州人。」

「先生是說,張雄飛與遊顯認識?」

「許州被屠城之後,活下來的只有那二十餘戶,他們很難不認識。」

「那張雄飛既然叛了,遊顯也有可能會降?」

「沒想到李瑕進兵如此迅速,出乎意料啊,怕是很快要到邢州了。」劉秉忠才從開平城回來,道:「寫封信給我二弟,讓他帶著諸公到燕京避難吧。」

「學生這就去辦。」

提到邢州,王恂眼神中也滿滿都是擔憂之色。

不過他心裡還有一個想法沒有說出來。

他聽說,郭守敬早已投降了李瑕,且很受重用。如此一來有這麼一位來自邢州的重臣在,唐軍該不會造成太大的破壞......

繼續往前走,他們回到了殘破的金中都舊城。

入城之際,卻是看到了城門旁的張榜牆上貼著海捕文書,捉拿的是個劉秉忠認識的人一一白華。

劉秉忠淡淡掃了那告示一眼,眼神中閃過憂慮之色。

才抵達住處,卻見另一名弟子正焦急地站在那踱著步,一見劉秉忠便幾步趕了上來。

「先生,出了一樁事。」

劉秉忠一聽這語氣,立即有了某種預感,捻著長鬚問道:「是白文舉被找到了?」

他雖憂慮,事實上根本救不了白華。

畢竟白華犯的是謀逆的重罪,且證據確鑿,誰沾誰死。

「不是,是白華之子,白樸白太素,被押回燕京了。」

「太素?」劉秉忠既驚訝又憂心,道:「還是牽連到太素了?」

王恂一聽,馬上也焦急起來。

「太素兄一直以來不問政事,近來幾樁大案與他毫無關係,拿他做什麼?」

「先生,救救太素吧?我們北方文壇,能繼承遺山先生衣缽者,唯白太素一人。」

「走吧。」

劉秉忠沒有太多猶豫,又匆匆趕往大寧宮。~~

大寧宮。

忽必烈正在與吐蕃人桑哥、回回人賽典赤,以及蒙古參知政事阿里、忽都答兒等人討論增收賦稅以擴充兵力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