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保。」陳元彬上前道:「清溪還在守孝……」

「那就找個大夫來!」

「是。」

陳元彬隱隱有些忐忑,站在帳邊看著老大夫緩緩褪下呂文德的衣袍。

「這……」

老大夫明顯吃了一驚,整個人都抖了一下。

「少保恕罪。」

他緩緩伸手按了按呂文德的背,力氣雖不大,呂文德卻是痛叫了一聲。

「啊!「

「背部紅腫熱痛,瘡頭有粟米樣……「老大夫喃喃著。

「說!什麼毛病?!」

「少保舊傷過多,溼氣入體。憂思過重,內臟積熱。放肆飲酒食肉,氣血凝滯,使邪阻肌膚而發,成了……成了背疽。」

「背疽?!」呂文德驚呼一聲。

陳元彬眉毛一挑,馬上換上一臉焦急憂愁之色。

他其實也略懂醫術,至少知道《靈樞》上背疽,「膿已成,十死一生」,一旦成了膿,發病迅速,很快就會從面板深入內裡,高燒不退。

古往今來,只要患上背疽,基本上都是死。

卻聽那老大夫道:「好在少保暫時只有熱痛,且待老朽開兩副藥,請少保清淡飲食,不飲酒,少動怒……」

呂文德又大罵了幾聲,揮退陳元彬,交代若呂文煥有訊息再報來,便自顧臥床歇養。

「少保,那明日是否……」

「繼續強攻!老子就是死了,先叫那狗猢猻給老子陪葬!」

呂文德似乎真的像是老糊塗了,顯得愈發固執。

「少保勿憂,只需靜養,必能痊癒。」

「滾吧!」

陳元彬恭敬退出大帳,連忙趕向馬廄。

~~

夜色中,很快有人趕向十餘里外的羊石廟。

隆中山蜿蜒至此,再往東十里就是襄陽,一隊兵馬正在這裡駐紮。

「總管。」

「他怎麼說?」

「瞞不住呂文煥……好在呂文德還一心要先滅李瑕,且今日雙方傷亡都很大,估計也打不了太久。」

「嗯,傳命下去,明日出兵。」

「另外,呂文德很可能快死了,陳元彬說總管可以既平李瑕又取襄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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