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此意。”

“好!”

合必赤哈哈大笑,安心飲酒,與史天澤聊到後來,還叮囑要給李恆一個立功的機會。

因為李恆也算是他的家奴。

李恆之父李惟忠當年便是被合撒兒收養。

合撒兒有四十多個兒子,其中繼嗣的是最出色的移相哥,移相哥又收養了李恆。

而合必赤也是合撒兒的兒子,移相哥的弟弟。

如果說塔察兒把妹妹嫁給李璮,為的是維持他在山東的采邑,移相哥派家奴李惟忠、李恆父子到山東,為的也是采邑。

合必赤要保證兄長的利益。

聊到李恆,史天澤忽然想到什麼,問道:“李恆是西夏王室吧?”

“西夏早就滅國了,哪還有西夏。”合必赤有些醉了,隨口道:“我兄長的家奴,忠心,得賞他。”

史天澤自不會忤逆了他,有要求便應下,之後陪著這位宗王喝到盡興,方才回到住處,臨睡前卻是軍務繁忙。

……

“大帥,吳王渡大營急報,宋軍三千人趁夜出夏陽渡,履冰過黃河偷襲了大營,突入大營東南隅,燒了一倉糧食……”

“東南隅?”史天澤怒叱道:“宋軍是如何從西面繞到東面的?”

“末將不知。”

“查。”

“是。”

“包圍住這支宋軍沒有?”

“郝將軍已領兵圍堵,但……但被宋軍擊穿了左翼,天太黑,一時……”

聽說局勢壞到這個地步,史天澤反而冷靜下來,踱步到地圖邊,皺眉沉思著。

地圖正中畫的便是由北向南的一條黃河,夏陽渡與吳王渡在黃河中段的東西兩面。

他的手指在黃河中段劃了一圈,猶豫片刻向北移,在汾陽渡停了停,移過兩個地名,落在“龍門渡”三個字上。

“龍門渡還是汾陽渡?你來都是送死。”

史天澤喃喃自語了一聲,重新回想了一遍,知自己的埋伏並沒疏漏,便安排探馬繼續去探訊息。

他則回到後堂,抱了兩塊靈牌出來,擺在桌案上。開始有條不紊地準備著祭祀用的器物,像是在準備以李瑕的頭顱來祭奠他死去的兩個侄子。

香爐被擺好,輕輕一扶,扶正。

三根香插在香爐中。

“子明啊。”史天澤隨手倒了一杯酒,“你若在天有靈,就讓李瑕今夜中伏而亡吧。”

之後又倒了一杯,他轉向史權的靈位,正待開口。

“伯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