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安安指尖一顫。

“你……養我一輩子嗎?”

“說話算話。”

李瑕在榻邊坐下,把玩著那擦鼻血的手帕。

他確實是很想要做的,若是想哄騙唐安安如何,說幾句好聽的也不難。

但懶得哄騙,能做到多少就承諾多少,她若是認為……

唐安安起身,哭著行了個萬福,然後跑掉了。

李瑕搖了搖頭,自嘲地笑了笑,吹了火燭。

“何必呢?”

~~

不一會兒,有推門聲響起,又關上門。

月光中只見是少女纖細的身影走來。

然後,她站到榻上,抬腳在李瑕身上推了推。

“你幹嘛欺負我家姑娘,她都哭了,你壞死了……告訴你,年兒可不怕你,大不了你打死年兒,但是不許欺負我家姑娘。”

李瑕一把就將年兒抱倒。

“別急,你聽我把你哄好。”

“哪有你這樣的?明白說了是哄人,還能聽你的嗎?”

“……”

許久,年兒小小聲說了一句。

“那個,姑娘說年兒應該陪……陪……”

“她說不什麼不重要,年兒的心意呢?”

“才不說,你又不是不知道……”

~~

月沉日升。

全玖起身,坐下,對著銅鏡攏髮梳妝。

許久,她眼神中的黯淡與哀愁才被她蓋下去,又恢復了端莊與恬靜。

這才開始了新的一天。

無非還是幫隔壁榮王府招待前來弔唁的家眷。

過了半晌,全永堅走來,道:“我想不通昨日賈相那番話是何意。”

“他不讓我們再查了。”全玖低聲道,“我也不確定,但賈相應該是這個意思。”

“何意?”全永堅全然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