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兄妹二人便聽著遠處的哭喪聲,等著李瑕的死訊。

許久,終於有人快步跑來。

全永堅倏然起身。

“死了?”

來人一愣,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

“快說,李瑕死了?”

“大郎……忠……忠王殿下……把李瑕救活了……”

全玖手一拌,銀針刺破了她的指尖,血沁出來。

她恍若未覺……

好一會,眼前全永堅的臉才漸漸清晰起來。

“哈?這便是你說的,叫我聽你的?”

“兄長……兄長若不信我……”

全玖終於是有些亂了,但只錯愕了一會,重新捕捉到了重點。

“不,李瑕已活了,他下一個要殺的便是兄長。”

全永堅一愣,忽然感到一陣恐懼。

不知過了多久,有僕婢匆匆趕來。

“大郎,賈相來弔唁了,又稱想去瑤圃池看看,錢王妃不好帶賈相過去,請大郎去陪同。”

全玖再次錯愕,忽然起身拉住全永堅。

“兄長,想辦法讓我見見賈相……”

~~

賈似道走過瑤圃池,回過頭,看著一身孝服的全家兄妹。

“請九姐兒說說推斷?”

“沒有推斷。”全玖道:“我不信鬼,不信榮王是病故,此事便是人為,李瑕最可疑,最有能力,此事並不難猜。”

“但也可能是四郡主?”賈似道問道。

全玖低下頭,不知如何回答。

賈似道踱了兩步,又道:“皇城司查過李瑕,毫無證據。四郡主卻沒被查過,連官家都已篤定是四郡主,她甚至承認了。”

全玖答不出來。

賈似道又道:“若是李瑕,他是如何做到的?榮王府守備森嚴,他不可能做到。”

“我……不知,但我總覺得是他所為。”

“為何?”

全玖還是答不出,雙手並在腰間,維持著那端重姿態,卻有些固執。

全永堅遂道:“賈相公不必理她,這小女子根本毫無道理可言,全憑瞎猜。”

賈似道微微頷首。

全玖根本不是推斷出來的,她沒有情報,也沒有完整的推演。

她就是咬定了最有嫌疑的那個人,不肯去看別的障眼法。

為何?

因為全家與李家已鬧到了不死不休的局面?

或是因為李瑕那人過於出色了?

“只怕都有吧。”賈似道低聲自語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