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似道卻是搖了搖頭,不願再蹴鞠了。

他又不是高俅。

他賈似道是正兒八經的進士出身,之所以會蹴鞠,那是因為他多才多藝。

與李瑕這種眼中只有勝敗之人,沒有再賽的必要了。

“不必了。”賈似道轉向趙衿,道:“累了,帶你去鬥蛐蛐。”

“舅……就是被這人欺負,我們才得把場子找回來……喂,你會鬥蛐蛐不?比鬥蛐蛐啊!”

李瑕懶得理賈似道這侄女。

簡直與賈似道一模一樣的德性。

“賈相公,忘了還有彩頭嗎?”

“我會送你一個更大的彩頭。”賈似道不以為然。

李瑕道:“但說好的是二十鞭子。”

賈似道本已向看臺走去,一聽,倏然回過頭。

“你還想鞭打本相?”

“比賽有比賽的規矩。”

賈似道盯著李瑕的眼睛,臉上那玩世不恭的表情漸去,泛起一抹冷峻。

還有威儀。

宰執天下的威儀。

“你,想打本相?”

李瑕絲毫不懼,認認真真道:“彩頭是賈相公定的,我們答應了,且全力以赴了。”

“非瑜!”楊鎮大喝一聲,上前就拉李瑕。

“賈相公莫怪,我們年輕識淺,非瑜說笑的……”

“沒有說笑。”李瑕道:“我來便是為了一個道理,全力以赴了,答應給的東西便該給。”

“若本相說不呢?”

李瑕笑了笑,問道:“當著這許多人的面,賈相公要反悔?”

忽然。

那清脆的女聲又響起。

“好,我們願賭服輸,打就打唄。”

賈似道還在與李瑕對視,聞言一愣,轉頭向趙衿看去,有些愕然。

“我賈佩,願賭服輸……那個誰,二叔啊,都說好了,哪有蹴鞠輸了不挨鞭的……”

趙衿說著,雙手遮了眼,背過身去。

賈似道無言以對,終是嘆息了一聲,站在趙衿身邊。

“非瑜,不要這樣。”楊鎮還在拉著李瑕低聲勸著,“真別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