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啊。趙昀心中感慨萬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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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此同時,季惜惜正拉起帷幔,背過身。

她抬手,從裙子裡拿起一方帕子。只看一眼,臉色已驚得煞白。

“怎麼辦……怎麼辦……”

落目處,帕上那一抹經血,紅得觸目驚心。

“怎麼辦……還在流……藏不住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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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稟貴妃。”

不多久之後,有宮女快步進了受厘殿,附到閻容耳邊,低語了一句。

“她那事……”

“該來的還是來了啊。”閻容悠悠一嘆。

九五之尊,主宰整個天下,唯獨這事啊……生不出就是生不出。

她抬起那保養得宜的玉手,從身邊的匣子裡取出一枚信令。

這是當今皇后謝道清宮裡的通行牌,閻容將它遞了出去。

“一個弱女子在這深宮無依無靠,也是可憐,送她走吧。”

“是。”那宮女接過,連忙退下。

閻容笑了笑,轉身自撥弄著她匣裡的物件,拿起一個鍍金盃子輕輕轉著。

“本宮只能幫你到這裡了……可惜你們男兒家的功與過,還比不過妓子兩腿間那股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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樞密院。

丁大全終於放下筆,吹了吹奏章。

這奏摺上,是他擬定的興元府缺補。

如今,淮西的袁玠已然完蛋,為了棄車保帥,丁大全已把罪名一股腦推給了馬天驥。

閻馬丁當,已丟了一匹馬。

更壞者,少了地方上的供奉,整個丁黨的財路也斷了大半。

再不彌補,他丁大全也早晚要被牆倒眾人推。

以利勾結者,無利怎麼行?

所以要謀蜀帥,以四川的財源彌補淮西的損失。

偏李瑕這不識好歹的東西,一個該舉薦的人都不肯舉薦。

那隻能他丁大全自己來了,得將各個肥差攢在手裡,如轉運司、鹽課……

此事必須儘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