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蜀川危在旦夕,你還在這虛言客套!看看你這模嘴臉, 有一點為國為民的樣子沒有?!”

“是,是……官印不在我手中,我真需要派人到成都去問。”

江春故作惶恐, 心中愈發搖頭。

衝我發火?

你的官印丟了,我不揭破, 你衝我發火?

事實上,朱禩孫能坐到這個官位, 江春如何想,他都一清二楚。

但換作誰在這種局勢危急之時丟了官印能不急?

他開口, 打算繼續敲打江春……

恰在此時,有小吏小跑到堂外。

“安撫使、江知州,外面有人求見,送來了這個……”

那是一個錦盒。

朱禩孫開啟一看,卻是愣了一下。

他目光落處,只見他的各個信令皆在其中。

“這……”

“安撫使,是否要見來人?”

朱禩孫拿著那個錦盒, 抬起頭,張了張嘴,沒有馬上回答。

他知道,李瑕不太可能輕易將這東西還回來……

此時, 一個身影已踏進了大堂。

“朱安撫使,許久不見……”

~~

凌霄城。

校場上計程車卒還在列隊操練。

點將臺上,易士英負手而立。

這是七月中旬,天氣最熱的時候,陽光照下來,能看到他身上還冒著熱氣,他卻始終披著重重的盔甲,沒有一絲一毫想去休息的意思。

但,易士英心裡是憂慮的。

重慶府的訊息前幾日已到了。

重慶之門戶,合州釣魚城已被蒙古大軍圍了兩月,訊息不通,情報不知。

蒲擇之也派人問了敘、瀘方面的情報。

而更具體的指令,還要等敘、瀘的情報傳回重慶,再由蒲擇之定奪,是否需下長江支援重慶……

易士英憂急如焚。

他已隱隱感受到蒲擇之已失了指揮全域性的權力,只看這訊息傳遞的速度便知。

萬一, 等重慶需要支援的訊息傳來……甚至重慶府還未做出決斷,已被蒙軍攻破……

另一方面,易士英絕不也擅自帶人離開駐地。

不合章程是其一。

蒙軍若趁敘、瀘兵力空虛之際再襲捲而來,攻破敘、瀘防線, 重慶更要腹北受敵。

正想著這些,易士英忽聽到山門處傳來鼓聲。

只有一聲,該是有人上山了。

他轉過身,目光灼灼看去。

過了許久,幾各長寧軍兵士領著兩名信使大步走進凌霄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