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們射下來!”張實喝令道。

很快,令旗搖動,不少宋軍箭弓轉身向上遊放箭。

只見山谷間一列列蒙軍衝出來……

“都統!是浮橋!是浮橋!”

張實猛回過頭望去,遠遠看到蒙軍真是在江邊搭設浮橋。

他不由愣了一下。

一直以來,他都以為兀良合臺是在建砲,要遠遠用來擊毀戰船,卻沒想到,竟是在準備浮橋。

“快!下令所有船隻解開鎖鏈,快!”

“快!解開連船,把船划走……”

江風把張實的呼喊聲吹散。

一名名宋軍將士抬起頭,看向將船上的旗令,一時沒反應過來那是何意。

他們本都不是水師,不熟水戰,只覺這旗令是如此地陌生。

宋軍船隊中間的還沒來得及划動,浮橋已搭到了船邊,蒙軍丟擲鉤索,鉤住船隻,拼死往上攀援。

“轟!”

船隊最前排的船隻又被竹筏重重撞擊。

越來多的竹筏卡在船隊中間,上面趴著許多大理僕從軍的屍體。

又有竹筏撞一下,蒙卒們縱身一躍,躍上卡在船隊中間的竹筏,丟出鉤索,往船上攀去。

鐵索連船,橫船於江的水戰終於被打成了“陸戰”。

越來越多的蒙卒攀上了宋軍的戰船。

……

“殺上去!”

蒙軍的狂吼在山谷間不停迴盪。

“噗通!”

又有宋兵慘叫著落入江水之中。

馬湖江上碎木、浮屍,一片狼藉,之後一具具屍體順江而下……

~~

重慶府。

一張大地圖上,有人用手指在順慶府點了點,沿著嘉陵江往下。

“隆慶府守將南永忠、高貴投降了,為帖哥火魯赤這路人馬之先驅,打敗了焦達,盡獲其所運資糧,今已逼至順慶府,欲走嘉陵江而攻合州。”

新任的四川安撫制置使蒲擇之聽了,神情愈發冷靜,又問道:“帶答兒呢?”

“帶答兒自米倉山而入,欲走巴河,入渠江,順渠江而攻重慶。”

蒲擇之喃喃道:“帖哥火魯赤走嘉陵江;帶答兒走渠江;兀良合臺走金沙江……這是要合攻重慶與合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