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昂接了一份烙餅,猶豫片刻,終還是低著頭轉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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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衙茶房。

“縣令、主簿,李縣尉來了。”

“非瑜快進來,喝口熱茶。”

江春迎了李瑕進房,自有人關上門。

“如何了?可拿到那些逃跑的俘虜?”

李瑕搖了搖頭,道:“沒,怕是逃出城牆跑了,此事怪我,我一力承擔。”

“逃了啊。”江春撫須感慨,道:“可惜,沒能捉住。看來下次逮到蒙軍俘虜,還是殺了為好。”

“是啊。”

房言楷聽著兩人假惺惺的對話,淡淡道:“這些俘虜,就只殺了張遠明、張世斐父子?”

“是。”李瑕道:“幸而沒引起大的動亂,自是不幸中的萬幸。”

“他們也未在縣城放火?”

“是,他們正遇到張員外,張員外的護衛們及時喊來了民壯,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房言楷道:“卻不知如何向張家交待,屍體……張家二郎可去領了?”

李瑕道:“說到張世卓,今夜卻還發生了一件小案子,讓人唏噓。”

房言楷有些無奈,這邊他直呼“張遠明”之名,李瑕就口稱“張員外”;他口稱“張二郎”了,李瑕卻又直呼“張世卓”,顯得頗不默契。

“是嗎?”

“張世卓今夜沒有赴宴,身體不適只是託詞,他其實是去……”

李瑕話到這裡,搖了搖頭。

江春只好問道:“他去做什麼了?”

“此事已鬧得滿城皆知,縣令還是招人來問吧。”李瑕道:“人我已帶到縣衙,不如到堂上去審?”

江春一愣,心想此事若是要審,那李非瑜做得就太不乾淨了。

他與房言楷對視了一眼,眼神頗為默契。

事情若在明面上都說不過去,那他們這縣令、主簿,可不會替李瑕遮掩。

三個縣官遂站起身,轉到大堂。

……

堂上已點起燈火。

江春目光看去,落在一個女子身上,不由眼神一亮,心道:“好一個風韻婦人!在這小縣城許久未見這般嫵媚姿色了!”

只見堂中那女子跪在那,臉上滿是淚痕,衣裳也被撕破,披著一件裳子,捂著領口,好叫人心頭盪漾。

等江春回過神來,四下一掃,發現也不是正經開堂審案,只是借用縣衙大堂,心裡又舒了口氣。

他咳了兩聲,在主位上坐下來,下意識想拍驚堂木,卻又馬上收回了手。

“哦?袁兄竟也在?”

“江縣令有禮了。”袁玉堂行了一禮,臉色有些尷尬。

“發生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