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騙你不成?”

“縣尉真要把職田給戰死兄弟的家小們分了?”

“嗯。”鮑三道:“縣尉以後是要當蜀帥的,治軍立信。”

“班頭你說我這五貫是攢著以後買田,還是給我爹孃過個好年?要能多砍幾個頭就好了。”

“攢啥攢,等你戰死了,也能分縣尉的職田。”

“班頭你別鬧。”董娃道:“說點吉利話唄。”

“孃的,你叨叨沒完,老子傷口都裂了,來,給我再扎一下。”

“好咧。”

“小心點,別他孃的掉下去了。”

鮑三說著,扶著崖壁坐下來,又罵道:“孃的,這破路,走得老子腿軟。”

“沒剩多少鑿道了。”董娃道,“轉過這段,前面就是山裡,不怕掉下崖了。”

兩人蹲坐著,重新包紮好了傷口,站起身要往前走。

忽然,鮑三問道:“你聽到沒?”

“啊?”

董娃轉頭向後看去,只見遠處的崖壁黑乎乎的,隱隱約約能看到鑿道里有東西在動。

“蒙軍來了!”

“快走!”

“不是,班頭……聽到了嗎?怎可能……怎麼可能在這鬼地方騎馬?!”

鮑三有些發愣,眯著獨眼,盯著那鑿道。

“不可能……不可能在鑿道上騎馬衝鋒。”

但馬蹄聲越來越疾。

“咴律律!”

鮑三猛然大吼道:“快走!是驚馬,是驚馬衝過來了!”

董娃已愣在那。

他分明看到,一匹大理馬竟是發了瘋一般在懸崖鑿道里衝過來。

馬背上沒有人,蒙軍就是用這驚馬來把他們撞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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