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似道笑了笑,示意龜鶴莆接過李瑕手裡的包袱,道:“情報給全了?”

“是。”

“這是韓巧兒背下的,你還與我吹噓記性好。”

“無妨了,現在你動不了我。”

“別太傲,不過是一小縣尉,亳無根基,我輕易可抹殺了你。”

“嗯。”

李瑕也不在乎,他傲又不是因為縣尉這官職。

賈似道嘆息道:“你也看出來,樞密院並不重視你這份情報,因為無用。”

“無用?”

“北地之事,賦稅、人口、蒙古汗庭派系,知道了又如何?收復三京尚且無能為力,豈能管那麼遠。”

李瑕道:“派使節北上,接觸楊果之事呢?”

賈似道搖了搖頭,道:“時機未到。”

“那我去找趙葵。”

“三京敗事者有何用?”賈似道拍了拍李瑕的背,道:“急甚?等西南戰事告一段落,此事我應承你,至少,要有場勝仗才行。”

“又想將我當棋子擺佈?”

賈似道哈哈大笑,道:“你慣是如此,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都答應你了還說什麼。”

他笑罷,臉色方才鄭重起來,又道:“閻馬丁當若可一時助力於你,但論政見,滿朝上下,唯我與你相同。往後倚仗誰,你須心中有數。”

李瑕心知他說得煞有其事,實則還是為了拿捏住自己,也懶得應他,又“嗯”了一聲。

賈似道遞過一封書信,道:“再給你一封引見信,有事可去找呂文德。”

說著,又指了指桌上的一本冊子,道:“送你的禮物,收了吧。”

“謝了。”

“有事給我通個氣。”

“好。”

“你重諾,我信你。”賈似道得了這一聲好,灑然一笑,轉身便走。

李瑕拿起桌上的書冊翻了翻。

這是賈似道為官以後寫的心得……

只看幾句,李瑕便已對這宋朝官制有了另一番領悟。

這確實是他目前最需要的東西。

從這點上看,賈似道為人處事、招攬人心的手段高丁大全不止一籌。

李瑕將冊子收入懷中,走過長廊,正見賈似道主僕走進那間鬥蛐蛐的廂房,廂房中幾個氣度不凡之人圍在桌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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