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似道如睡著一般,直到這些人終於定了章程他才醒來,聽了之後點點頭,揮散他們。

龜鶴莆遂上前提醒道:“小人已派人清了到樞密院的道路,阿郎還可再多歇一會兒。”

他點了一柱香,一回頭,卻見賈似道沒睡,正在沉思著什麼。

“李瑕之舊案,查得如何了?”

“稟阿郎,他確實打死了孫少卿家中四郎。”

“具體呢?”

“風簾樓的角妓唐安安在成名前就與李瑕交好,四月時,孫四郎想要了唐安安,被拒絕之後派人強搶,李瑕打死了他。”

賈似道沉吟道:“孫應直為何派人在獄中殺李瑕,查了嗎?”

“這……李瑕打死了孫少卿的兒子,孫少卿自然會派人在牢中殺他啊。”

“不,此事奇怪,查。”

~~

入夜,太常寺少卿孫應直的書房中,有幾人聚在一起商議。

“急喚我等來,何事?”

孫應直嘆息了一聲,道:“李墉之子李瑕活著回來了,昨日還入宮面聖。”

“果然是他,我還當是重名。”

“他沒說出那事吧?”

孫應直道:“他豈能與官家說出來?此事,李墉受吳潛指使,自是由吳潛出面。”

“幸而當時吳潛被罷相。”

“今謝方叔去相,萬一官家起復吳潛,事愈壞矣。”

孫應直又問道:“諸公認為如何做?”

“問題是,李墉到底死了沒?”

“沒找到屍體,必是沒死。”

“最好還是能拿住李墉,問清楚再說。”

“儘量不鬧大,遮掩過去吧。”

“殺了?”

“我等為社稷計,真要殺人?”

“諸公要退縮不成?”

“事關國本,豈有退縮之理?但李墉不過一小人物爾,未必會去作證,何必窮追猛打?”

“還敢遲疑?吳潛一旦起復,必用李墉作偽證,廢忠王,到時悔之晚矣。”

“依我所見,官家未必會起復吳潛。”

“就算不起復,吳潛極可能還在謀劃此事。”

“李墉生死不知,其子未必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