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廝還在臭罵,一隻匕首已架到他的脖子上。

李瑕道:“別喊,敢喊你就死。”

“好好……好漢哥哥,別鬧,我我我……我有帶錢……”

兩串錢遞到了眼前,李瑕沉默了片刻,還是伸手接過。

“你是誰的人?”

“我……我是丁管家的人,聽說過沒?這一帶誰不知道他……”

李瑕道:“丁管家又是誰的人?”

“丁衙內!”

“說名字。”

“丁……丁壽翁。”

“丁大全的兒子?被丁大全‘納媳為妾’那個?”

“是,是。我家衙內確實有名氣哈。哥哥,你既然知道我是丁相公府上的,要不……把錢還我?”

李瑕問道:“你們捉了兩個人?”

那小廝再次害怕起來,縮了縮脖子,帶著哭腔道:“不是我捉的,是……是護衛們捉回來的。”

“就關在那個院子裡?”

“是,就關在觀潮別院裡。”

李瑕又問道:“多少人守著?”

“那得有……二三十人……見日地使喚我……”

“你們用刑了嗎?”

“哥哥,不是我啊,是他們……我就是個前院做粗活的。”那小廝小聲地提醒道,見匕首又壓上來,連忙又道:“用刑了,用刑了,頭兩天一直在慘叫,跟殺雞一樣。但好像沒招,他們就算了……打算來軟的。”

“怎麼來軟的?”

“不知道……我真不知道……”

李瑕又細細審問了一遍,等確定那小廝已不知道更多了,一腳踢去,將其踹走。

那小廝捂著腚就跑,遠遠地卻又回頭臭罵了幾句。

“婢娘養的豬狗,搶爺爺的錢。有本事你等著,找人來拿你個賊強人!狗猢猻……”

聲音漸遠,李瑕已快步走過小巷,離開了興禮坊。

……

李瑕到欽善坊遠遠望了一眼,右相府附近已經沒有太多人在監視了。

他卻沒有再去找程元鳳,而是轉身回燈芯巷。

臨安夜市依然是一片繁華,唯獨他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走到院子外,有飯菜的香味傳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