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往,蘇靈就會勾起了唇角,露出了一個相當勉強的笑容來。

哪怕是路邊經過的小孩子,都能夠感受到蘇靈笑意之中的那一份勉強。

就算是到了現在的這一個時候,我也不願意相信,這對於周思晴來說,會是一件好事情。

“周思晴,你真的覺得,這對於你來說,會是一件好事情嗎?”

“如果那個集水村的村長真的是掌握著改變詛咒的辦法。”

“那麼,村長怎麼不用在了自己的身上呢?他今年幾歲了?有超過二十二歲嗎?”

我聯想到了集水村的村長,今天到底是貴庚。

按照集水村這一個二十二歲就必須暴斃身亡的惡劣詛咒來看。

我想著,這個集水村的村長,肯定也是沒有多麼的年邁的。

二十二歲一到,大家就要一起死。

他一個村長等到了二十二歲,也是要跟著一塊兒死去的。

一個二十二歲就要跟著一起死去的村長,我是怎麼都沒有想到,他會有這個神奇的力量來拯救周思晴的性命。

“不,不是的,我聽羅村長說,他今年已經是七十四歲了。”

“羅村長已經完全破解了集水村的二十二歲詛咒,這是羅村長說的。”

周思晴搖了搖頭,駁斥了我對那一個集水村村長的蔑視。

她最後的那一句重複,一半在面向著我,一半,似乎是在面向著自己的內心。

可憐的小姑娘,被人忽悠得腦袋都要瘸了,她也還是要來相信別人。

這種謊言一聽就聽得出來。

村長破解詛咒的能力沒有,無中生有的能力倒是不小。

像是這樣拙劣的謊言,能夠成功欺騙過去的物件,除了沒接受過教育的天真之人以外。

便只剩下了像是周思晴這樣死馬當活馬醫的垂死之人了。

正因為周思晴已然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為了保住了自己的性命,為了延續自己如花一般的人生。

周思晴才會是毅然決然地選擇了相信集水村村長。

也許,周思晴並不是完全地信任著集水村的村長。

周思晴只是想要找到一個理由,好來讓自己苟活了下去。

哪怕只是一個再吝嗇不過的理由,再荒唐不過的理由。

為了活下去,周思晴都是相當地樂意於去相信著的。

這樣的周思晴,反而是讓我覺得周思晴看起來更加的可憐了。

周思晴本來是不應該陷入在了這樣慘痛的深淵之中的。

突然之間的,我就開始理解了龍田為什麼要將集水村稱呼為不見其底的深淵。

吞人不吃骨頭,拖人下水不留情面。

水,也是陰的一面。

集水村,那不就正是集陰村的意思了嗎?

我緊緊地抿著唇角,緘默不言。

內心之中,卻是已經想要將自己滔天般盛大的怒火,悉數地爆發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