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已經是蔡瑁帶著大軍撤走的第四天了,文聘為了節省糧食,已經讓兵士一天吃兩頓,民夫一天吃一頓,而且每頓都是稀粥,放幾趟水後就餓了。

那些民夫不敢怒也不敢言,暫時默默的承受著。

那些有兵器的兵士可不慣著毫無威信的文聘,聚眾鬧著要吃的,別部司馬、校尉在一旁看著熱鬧,任由部下生事,兵士們揮舞著兵士大聲喊著“吃飽飯!”

文聘怕激起眾怒,不敢武力鎮壓,害怕激起兵變,畢竟文聘在這一萬多兵士裡沒有什麼親信與根基。

文聘斬了軍需官,把責任推到軍需官的頭上,說糧食被軍需官給貪墨了,然後讓兵士吃上一頓乾飯,這才把事件平息了下去。

“將軍,我們剩餘的糧食最多隻夠吃兩天,而且民夫那裡也有些不安穩了,需要趕緊想辦法弄到吃的。”新上任的軍需官有些忐忑的回答道,他害怕文聘把他像上一任軍需官那樣殺了。

這位新的軍需官本不想上任,但刀架在了脖子上,他沒有選擇。

文聘哪有什麼辦法。白天的時候因為有敵軍騎兵巡視,只能晚間派些在黑夜中能看見的人去捕撈一些魚蝦,但捕撈上來的魚蝦對於現在來說杯水車薪,吃飯的人太多了。

文聘現在心裡有些後悔當這個平寇中郎將了,他這個平寇中郎將是蔡瑁口頭封的,還沒有得到劉表的同意,連印綬都沒有。

“兄長,蔡瑁根本就是把我們遺棄在這裡了,好讓他平安逃到秭歸縣。不如我們直接開城投降。”文聘的堂弟文豐開口說道。

“如此開城投降,那蔡瑁會放過我們在宛縣的家人?”文聘問道。

文聘也想過投降,但考慮到在宛縣的家人,讓他心裡為難起來。

文聘不禁想到,正是因為他的家人在宛縣,所以蔡瑁才讓他留下來守城的吧。

文豐有些不甘心的說道:“等到糧食吃完後,這些兵士肯定會鬧事,那些司馬、校尉根本就不聽從我們的命令,到時候我們還是死路一條。”

文聘來回踱步,過了一會才停下來說道:“你安排一些我們的人與那些敢於鬧事的兵士混在一起,等到糧食吃的盡後,讓他們帶頭喊‘投降’,然後我們再順勢開啟城門,那時候蔡德珪差不多已經進入秭歸縣了,再加上我們是迫於兵士起事才開啟城門的,想必蔡德珪不會為難你我的家人了。”

“需要與城外的霍東聯絡嗎?”文豐再次問道。

文聘猶豫了一會說道:“派人與城外的人取得聯絡,就說我們會在兩日後開啟城門投降。”

文豐聽完話後立即就去安排去了。

文聘如今是內憂外患,每日都要防著自己人會給他一刀,更別說是想守住城了,這投降也是無奈之舉。

霍東在大帳內正在檢視調運過來的糧食。

現在荊州的水師被重創,可以放心的用船來運輸糧草了,而且來到巫縣還是順著江流,方便了許多。

這幾日又從益州運過來將近四千石的糧食,還有一些糖,加上原來剩餘的,足夠大軍吃上一段時間了。

天已經暗了下來,霍東正要休息,這時候有衛士闖了進來,說有城內的人過來,而且還是城內守城主將文聘派來的人。

霍東接見了來人,看到了文聘寫的親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