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紹向荀諶問道:“這次河東的李錄又是以什麼藉口拒絕的?”

上次許攸去要糧食也是空手而歸,對方給的藉口是因為河東增加了近二十萬的雒陽百姓。

如今已過秋收,各地剛收上了稅,袁紹想知道這次河東又拿出什麼藉口不給糧草。

荀諶回答道:“河東太守李錄說幷州牧帶著大軍北上抵抗鮮卑去了,河東的糧草被霍東帶走了。”

“鮮卑又南下了?”袁紹皺著眉頭說道。

荀諶回答道:“鮮卑到底是否南下無從考證,但河東沒糧應該是假的。”

袁紹好奇的問道:“友若莫非看到河東的糧倉了?”

荀諶搖了一下頭說道:“沒有看到何東的糧倉。我沒有進安邑城之前先去了一些百姓的家裡,那裡的百姓在交完稅之後還有大量的餘糧,到達安邑城後,我又去糧食店裡看了一下,糧食居然一百八十錢一石。而現在我們這裡萬錢都不能買到一石的糧食。”

袁紹越聽眉頭皺的越深,他思考一下說道:“他們是如何做到的?”

荀諶嘆一口氣說道:“我本要在那裡好好檢視一下情況後,再去今見河東的郡守,但剛在那裡的住宿處登記好,就被‘請’到了官署。”荀諶說道請的時候發了重音。

“這個李錄與霍東是根本就沒打算給我糧食呀,如今天下各州郡的主政者私心太強,何時才能戰勝董賊呀?”袁紹感慨一句。

荀諶不知道如何接話,現在袁紹為了儲存實力賴在河內不走。

“按照路程,友若也應該早就回來了?”袁紹又問道。

荀諶回答道:“當沒有要到糧食後,我想仔細探查一下安邑城的周邊情況,所以在那裡多待了幾日。”

“那友若可有收穫?”

“我每次出去的時候都有兵士以保護我的名義跟在後面,我想要獨自行走都不行,只得在安邑城裡行走觀看,我向什麼人問了什麼話都被記錄下來。”荀諶苦笑說道。

“友若之前說那裡一石糧食不到二百錢,我們帶去大量的銅錢去買不就可以了?”

荀諶搖頭說到:“我也想到要是河東不給糧就拿錢過去買,後來在糧店得知,每人一天買糧不得超過五石。在我要出河東郡時遇到了搜查的兵士,他們見到糧食一律沒收。也就是說河東郡的糧食根本就帶不出去。”

袁紹有些不滿的說道:“之前王匡好像也說過這個狀況,這個霍東在士族名聲本就不好,如今又如此不顧討董大業,難道他真的要自覺於天下嗎?”

荀諶沒有再回答,他也聽聞霍東對待士族殘暴的一些事情,但到了河東後,他發現那裡的百姓生活比其他郡縣的百姓好上不少,人家百姓手裡有糧並且能買得起糧食。

而如今天關東各郡,百姓種的糧食還沒收上來多久,就被各種稅賦給收上去了不少。

剩餘的糧食也被豪右、士族、官府強買了去。百姓看著手中的銅錢欲哭無淚,收到的銅錢裡還有不少小錢,現在糧食價格飛漲,錢已經不值錢了,更別說這小錢了。

現在不僅是董卓在鑄造小錢,有實力計程車族、豪右為了不被割的太狠,他們選擇先割別人彌補自身的損失,他們也開始私自鑄造小錢。

這種小錢製造的粗劣,仿造簡單,只要你有實力有礦場就可以。

袁紹再一次收到王匡與韓馥送來的糧食後,還是停在河內郡不前。

王匡現在可是苦袁久矣,自從袁紹到了河內郡他就沒有安生的日子。

袁紹的兵馬成分雜亂,什麼人都有,如今當了官兵更是無法無天,兵營附近時常發生偷竊、搶劫、強迫婦女發生關係的事件。

王匡每次到袁紹的兵營都被打發了,他對此無可奈何。

袁紹當然選擇偏向自己的兵士了,畢竟他還要指著這些兵為他賣命。

現在袁紹兵營周邊的村莊都快變成無人區了,百姓都被迫遷移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