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現在士氣低下,不知道還能守多少天。”何成雙手託頭,望著天躺著說道。

李三說著也盤腿坐了下去。

“想那麼多幹什麼,盡力去做就得了。”

李三看了眼四周小聲繼續說道:“有人告訴我王亭他們今晚要出城。”

“出城?偷營?”何成詫異道。

李三以一種關愛傻子的眼神看著何成道:“王亭有膽子去偷營?你以為他是霍校尉呀。”

“不是偷營,他要……”何成驚的坐了起來,他還沒說完就被李三堵住嘴。

李三意識到,這個訊息要是傳開,安邑就不保了。

何成眼神四處瞄一眼,然後小聲說道:“他要逃?”

李三無奈道:“看來你是真傻,王亭有權開啟城門?你再想他是誰的親信。”

何成眼睛都要瞪出來了,壓著嗓子道:“府君要跑?”

“我看了營中的馬廄,只剩二百餘匹戰馬,而且所有戰馬都喂好了精良甚至還餵了雞蛋,你再看王亭現在手裡剩多少人了。”

“先派你我守城三百,後來又派來一百,剩了二百人,好傢伙,我還納悶王亭發善心了,還派來了一百人增援,這是安排好了。”

何成狠狠拍了下大腿繼續道:“不對呀,那四百匹馬呢?”

李三揉了揉自己大腿道:“你拍你自己大腿,拍我的幹什麼。”

“拍自己的不是疼嗎。哎,那四百匹馬呢?”

“你不會用你的腦袋想想,還能與府君一起跑?”

何成邊想邊唸叨:“有資格與府君一起的,那只有士大夫了,也就是本地士族了。”

“你這腦袋還有救的希望。”李樂笑道。

“狗兒的,這群人有好事落不下,有難了就想跑。”何成罵罵咧咧的說著。

“你怎麼想。”

“能怎麼想,我又不是為這些狗兒的守城。”

李三哈哈笑道:“好,不愧是我李三的兄弟,就算戰死再這城牆上也不孤單了。”

何成一掃陰霾哈哈笑道:“戰死又何妨。”

血紅色的黃昏裡,微風把戰爭的留下的氣息吹散,一些在城牆計程車兵看著不遠處二人,是的,城牆上有兩個‘傻子’大笑,這個聲音在天地之間迴響。

夜色已深,王邑穿著甲冑,黑色的披風完美的遮掩了王邑身形。

王亭讓挑出五十多人,每人背一個包裹,這裡面都是王邑在安邑積攢的一些金餅、玉器等貴重物品。

外面王亭已經率領二百人早已整裝待發。

“杜義他們呢?”

“應該在南城門那裡等待著。”

王亭把王邑扶上馬,然後向著城門方向前進。

一行人來到城門這裡,杜義等五百餘匹馬已經準備好了,其中有一百多是他們湊的。

這些人中也有揹著裝著財寶包裹,但本地士族、豪右最大的財富是那些店鋪、田地等拿不走的不動產。

眾人沒有說話,全部安靜注視著王邑,等待他的命令。

王邑讓王亭去吩咐開啟南城門。

城門終於緩緩開啟,王亭率領幾人打頭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