閬肥自是連連應承。

開玩笑,就算是平素出門,如果不跟在何長安身後,他都是千不甘萬不敢,如今大戰在即,他不想要命了?

不用何長安多說,妖族少年也不會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

能苟著,就算是當一條狗,他也願意。

甚至,在某一個時刻,閬肥甚至都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如小鎮其他少年們所說,他孃親當初跟一條流落江湖的天狗族男子,真的還有一腿?

不對,至少應該有七八腿了!

真是便宜那狗日的,堂堂天狼血脈的母狼,竟然會委曲求全於一條流浪狗……

……

離了小院,何長安逕直來到鎮守使鄭紅袖的大帳。

裡面正在佈置戰時任務,出入的其中的,盡為大唐高階將士,或如李義山、沈巖這等‘大人物’,何長安根本就沒機會進門。

他也落的清閒,乾脆蹲在大帳前,手裡握一根小木棍,繼續參詳‘劍氣遠’。

出去一趟,見識了一些高人,甚至【天人】,何長安的心境變化很大。

但性格變化反而很小。

過了一個多時辰,鄭紅袖大帳裡,終於安排完戰時任務。

“還不滾進來。”鄭紅袖有些疲憊,卻又霸氣至極的喊一嗓子。

何長安扔下手中小木棍,快步入帳,對著歪坐在鎮守使虎皮座椅上的鄭紅袖,躬身抱拳,朗聲說道:“黃階斬妖使何長安,拜見鎮守使大人。”

鄭紅袖微微點點頭,示意他隨便坐。

在北境邊軍的心裡,斬妖使的身份,簡直就是一個屁。

因為,相比動輒數十萬人的沉默廝殺,斬妖司的那些陰暗手段,實在顯得有些不上臺面,最多也就斬妖司自己人的一個標籤罷了。

她臉色有些蒼白,頂著兩個淡淡的黑眼圈,一看就是很久都不曾休息好,應該是為大戰耗費了不少心血。

何長安謝座一聲,就在靠門位置的一張椅子上落座,遲疑問道:“鄭頭兒,我的任務……還是療傷?”

鄭紅袖搖頭,苦笑道:“這一次,不用療傷了。”

“啊,為何?”何長安有些心驚。

難道,是要不死不休的大決戰?如果那樣的話,可就意味著玉石俱焚,的確就不用療傷了。

“不要多想,敵人的策略變化了,我們的應對也須做出調整,”鄭紅袖瞅著何長安的臉色,笑道:“怎麼,怕了?”

“怕了,但不會慫。”何長安平靜說道。

“嗯,看來,這一趟南下之行,你小子所獲良多,就這份心境,也算是十分不錯了。”鄭紅袖目光閃動,露出一抹讚賞之意。

“不過,你也不要自滿,修行一事,機緣是一個方面,更重要的,還是日積月累、厚積薄發。”

何長安聽了,連連稱是,並再次站起身來,躬身抱拳,感謝鄭頭兒安排他這一趟南下。

“不是我的功勞,是鄭公的意思。”鄭紅袖嘿嘿笑道:“等你成為咱斬妖司第一劍修,可別忘本啊。”

“卑職不敢。”何長安笑著再次抱拳。

“對了,鄭頭兒,我這次的任務是什麼?”

“跟隨在我身邊,陰對方的鬼王級高手,這個可是你的長項。”鄭紅袖嘿嘿笑道。

何長安心中微微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