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張議潮終於有個出氣物件了。

“那個年輕人,他是誰啊?怎麼好像沒見過?”

“應該也是咱們斬妖司的吧,不過,竟然悄悄修煉到武夫四品境修為,這麼年輕的,還真是不簡單吶。”

“不簡單又能如何?還不是被張頭兒按在地上往死裡打?”

“對了,這小子我記得,好像叫何長安,進咱們斬妖司才一年多,應該還是一個黃階斬妖使吧。”

……

鎮妖塔上,人們議論紛紛,對何長安紛紛投去同情和幸災樂禍的眼神,覺得這一次,張議潮終於能夠一雪前恥,將前些年被鄭紅袖打進泥土裡的怒火,灑在這個叫何長安的小夥子身上。

鎮妖塔頂,鄭公、鄭紅袖也站在窗邊,向下俯視。

“這個何長安,不錯。”鄭公微微點頭,甚為滿意的笑道:“這才出去一年多,就到了武夫四品境,比你都快很多呢。”

鄭紅袖向下看一眼,便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手中捏了一枚針,埋頭繼續做針線活。

“紅袖,你看在議潮的拳頭下,能支援多久?半個時辰?”鄭公興致很高,微笑問道。

“你問錯了,”鄭紅袖頭都沒抬,隨口說道:“我覺得,張議潮這一次恐怕要丟臉丟到他姥姥家。”

“這個何長安,現在並非全力施展,張議潮卻只能略佔上風。”

鄭公有點不信服,笑道:“要不,打個賭?”

“好啊,如果你輸了,何長安這一次我帶走。”鄭紅袖抬起頭,笑道:“如果我贏了,我去打一個人,你不準阻攔。”

“而且,一旦出了什麼亂子,你鄭公必須得替我兜著,行不?”

鄭公眼角微微抽搐,搖頭苦笑道:“怎麼就沒說你輸了怎麼辦?”

“因為,我不會輸啊。”鄭紅袖笑了笑,低頭繼續做針線活,對鎮妖塔下張議潮、何長安之間的打鬥,竟似一點都不關心。

……

張議潮是純粹武夫,輸出全憑威猛快捷,拳打腳踢,聲勢驚人。

他每一拳砸出,便有一個狗頭大小的拳印,一閃即逝,便會出現在何長安身前三四尺處。

而何長安則主要採取守勢。

對方是天階斬妖使,自己頂頭上司的頂頭上司的上司……

而且,這位張議潮大人,可是實打實的武夫三品境高手,比自己足足高了一個大境界,就算說是他實力碾壓欺負人,都能說的通。

此外,他有心掂量自己的實力,正想借著張議潮這樣的一名大高手,作為自己的一塊磨刀石。

剛開始,張議潮也出於一種試探,並未使出全力,只用了六七成功力,對著何長安一頓拳打腳踢,想著隨手將其打進泥土裡就算了。

不料,這個何長安,看著挺清秀的,身子骨也不如其他武夫四品、五品境那樣,膀大腰圓、肌肉隆起,可無論他怎麼攻擊,對方卻總能輕描淡寫的化解開來。

甚至,他隱約覺得,對面這個狗日的何長安,竟然好像也沒有使出全力……

正所謂,傷害不高,侮辱性極強。

這個何長安,看不起誰呢?

武夫三品境的拳腳,如果全力施展出去,就算是一棟高樓,時間長了也會被他給拆成一堆破磚爛瓦!

於是,張議潮悄咪咪加重力量,使出七八成功力。

每一拳腳出去,帶著一聲淒厲尖嘯,腳下青石板,肉眼可見的碎裂成渣,在拳腳帶出的罡風之中,碎石亂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