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那戒尺虛影就到砸落,女鬼一張口,隨著一聲淒厲慘號,一顆鴿蛋大小的灰色珠子激射而出。

嘭一聲巨響,戒尺虛影潰散。

那顆珠子被女鬼伸出長舌捲起,倏忽一閃,重新回到女鬼體內……

白衣書生臉上潮紅一閃,旋即變得蒼白無比,嘴角緩緩溢位半口鮮血,抓著戒尺的右手輕輕顫抖。

“師兄,你走吧,”正在調息、養傷的李義山睜開眼睛,搖頭苦笑,“此鬼物至少三百年修為,吞納上百人的元陽之氣,即將進階攝青鬼……”

“哼,魑魅魍魎,何足道哉!”白衣書生冷笑連連,“義山,你安心養傷,待為兄以浩然正氣泯滅此獠!”

“師兄、不可!”李義山吃了一驚,“浩然正氣養之不易,為了區區一隻鬼物,師兄不可自損修為!”

“哈哈哈,咱讀書人是幹什麼的?傳道受業解惑?憂國憂民?治國平天下?”那白衣書生揚天大笑,冷峻的臉上豪氣頓生,

“錯!錯的太離譜!

讀書人,養了滿腔浩然正氣,便是為了搞死眼前這個老陰貨!”

白衣書生開啟‘聖人之作’,手持戒尺,念一句‘學而時習之’,向前跨一步;

念一句‘有朋自遠方來’,再向前跨一步;

念一句‘君子不重則不威’,繼續向前……

只幾個呼吸,白衣書生便跨進了書院大門,身周的青色光罩發出耀眼光芒,令人不可正視。

李義山呆了呆,站起身來,取出一本‘聖人之作’,拿出一支毛筆,跟隨師兄的腳步,也跨進了書院大門……

“師兄,不成功則成仁,義山受教了。”李義山提筆,臨空寫下一顆頭顱大小的‘仁’字。

“好,今日,不成功則成仁。”白衣書生談笑間,向戒尺注入浩然正氣,輕輕一揮,砸向黑氣最為濃郁處……

且說那女鬼,眼看著兩位儒生跨進書院大門,試圖與自己比拼‘內力’,眼裡現出一抹狠厲之色……

……

要看再走一二里山路,就能進城的何長安鬆了一口氣,嘀咕道:‘不到食氣訣九層,老子再出城,就讓那小尼姑包養我……’

突然,他臉色大變。

頭疼欲裂,神情恍惚;

眉心猶如針刺一樣,然後、就被鑽開一個洞,女鬼留在那裡的陰冥印記、再次被啟用;

一根細細的黑線,肉眼可見的‘被抽出來’,不徐不疾的向書院方向飄去……

同時,他吃驚的看到,未央縣城上空,出現數百道細細的黑線,在一股詭異力量的牽引下,也向書院方向飄去。

何長安一下就明白過來,那女鬼、在釋放鬼道秘法‘抽絲剝繭’,試圖一次性將所有‘男寵’的元陽之氣吞食完……

此法在‘緝鬼手冊’裡有記載,據說若鬼物實力強橫,可同時將成千上萬宿主的元陽、氣血、修為等剝離抽取,化為己用。

宿主們、則會變成一堆藥渣子……

‘難道,老陰貨要突破攝青鬼境界了?’

‘大爺的、同時包養七八百人?原來,老子不是你唯一疼愛的男人啊?還說它模樣挺俊秀,不料卻是個綠茶婊!’

‘呸、鬼渣!’

來不及吐槽,只三五個呼吸間,何長安頭暈眼花、腰膝痠軟、大汗淋漓,很快就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