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矯情,而是眼睛實在太疼了。

‘這靈目的唯一用處,便是嚇自己……’

何長安強忍著不睜開眼睛,生怕自己往身上一看,這位折騰大半夜、意猶未盡的‘騎士姐姐’,會對他呢喃一句:

‘何郎、雞還沒叫呢……’

“何郎,雞馬上就要叫了,”一隻冰涼小手,輕輕撫過何長安的胸膛,俯下身子,吐氣如蘭,‘村姑’似乎在出神的‘凝視’著他,

“從此以後,你便是我的人了,何郎,你高興嗎?”

‘嗯,我很高興還沒被你搞死……’

“何郎,”‘村姑’繼續呢喃著,語氣中竟充滿了憐愛,“原本需要三日三夜後,方能傳你《食氣決》,可奴家不忍心你太辛苦,擔心你元陽耗盡……

小冤家,今後可要好好修煉,下一個月圓之夜……

等我!”

然後,在何長安的眉心輕吻一下,依依不捨的起身。

何長安覺得一縷幽冷氣息滲入眉心,並在那裡凝結成型,也不知道是什麼鬼東西……

兩三個呼吸後,何長安覺得枕頭一動,似乎是‘村姑’向下面塞了什麼東西,估計便是什麼‘食氣決’。

“記住,你是我的人,去勾欄聽曲可以,但別讓那幫妖狐子精給榨乾元陽,否則……”那女鬼冷笑連連,化作一陣陰風,越牆而去。

恰在此時,雞終於叫了……

……

何長安躺在床上,雙目緊閉,繼續假裝昏迷好一陣子,直到雞叫三遍時,他才‘慢慢甦醒過來’;

茅屋內,冷氣漸消,破落照舊。

桌上、一燈如豆。

一夜的驚魂、酸爽和迷幻,便如那西落之月的清輝,亦如大夢一場後的厭倦與疲憊,漸漸暗淡下去。

何長安睜開眼,試著動了動身子,感覺還行,除了頭昏腦漲、全身疼痛難當猶如一灘爛泥,手指頭還能動……

他暗暗鬆了一口氣。

‘下一個月圓之夜……’

一想到還有二十餘日,那位‘騎士姐姐’還要來,何長安一陣牙疼;

他終於搞清楚,為何整個未央縣的男人,每個月總有那麼三兩天,會出現腰痠背疼、臉色蒼白、嘴唇青紫、頂著兩隻黑眼圈……

感情是、大家都被女鬼‘包養’了?

不用撒泡尿去照,何長安都知道自己如今的樣子,估計比張老虎、胡老四等同僚好不到那裡去;

甚至,更糟。

因為,‘快手何長安’的動手能力有點強,早把自己給掏空了;

要不是‘村姑姐姐’擔心他元陽耗盡,及時收手,估計這連續兩個晚上,就直接把他給玩死……

‘好好修煉、食氣決?’

何長安側耳傾聽,並強行開啟自己的‘靈目’,掃視屋內再無異常,確定那鬼物終於離去。

他掙扎著翻了一個身,伸手到枕頭下面,摸到一錠十兩官銀,和一本薄薄的小冊子。

‘能夠修煉的功法?’

何長安將那本冊子抽出來,藉著桌上微弱的燈盞光亮,和窗外有些暗淡的月光,有些期待的翻開第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