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皆望向那神丹真人,眼中雖有畏懼,但更多的卻是恨意,辛辛苦苦幾十載,所賺靈石一朝被騙,哪能善罷甘休。

忽有一道聲音起自後方,說道:“劉真人,我看那雷霆陣法之中未生罡煞,明顯是煉氣期修士所布,真人連此陣也怕嗎?莫非真想哄騙我等?!”說話的是一位身著黑袍的年青修士,其目光陰冷,似乎並不懼怕眼前神仙。

劉真人抬眼觀望,笑道:“原來是薜家少爺,你有所不知,此處雖是煉氣士佈下陣法,但若生戰事,必有金丹真人來助,到了那時我自己逃跑並無問題,至於你們嘛,恐怕.....”說到此處,你嘿嘿一笑,搖了搖頭。

“可這靈石也不能白送與你,要麼歸還靈石,要麼送我等入神州,否則我薜家必會討個公道。”年青修士語氣冰冷,似有所持。

“這.....”劉真人面露難色。

正在這時,又有人言道:“我有一策,或可行之。”

眾人望了過去,卻是一位老者站出說話。

劉真人抬眼看了看,平聲而道:“講!”

“我等即來此處,便是為道途修行,些許危險亦可承之,真人只需破去陣法,再糾纏其內修士盞茶時間,便可自去,至於我等生死,且看各自的造化,如何?”老者出言謀策。

“不錯,此地偏遠,守陣之人想來不會太多,肯定攔不住真人,就算有金丹修士來援,以真人的隱息陣法,脫身應是沒有問題。”

“若守陣人少,我等亦可群起而攻之。”

“正是,有真人的神國壓制,收拾幾個煉氣士還不是手到擒來,何懼有之。”

眾人七嘴八舌,各抒己見,彷彿己見到了勝利之景,神情漸漸興奮起來。

劉真人冷眼旁觀,這群人要麼是散修,要麼是世家弟子,短見薄識,根本不明白玄門正宗、大派真傳的厲害,別看他乃神仙中人,卻也不敢妄言能戰而勝之。

年青修士輕咳一聲,止了眾人討論,看向劉真人說道:“真人,意下如何。”

劉真人沉思片刻,又看了看眾人神色,暗道若不答應怕是難以善了,於是點頭應道:“也好,你們各去準備,若是對方人少,能殺便殺,之後去往神州老夫就不奉陪了。”他心中輕笑,有道是好良言難勸該死的鬼,且隨他們去吧。

“自當如此。”眾人應諾。

劉真人一揮袖袍,轉身而行,只見他手掌翻動,現出一杆血色大幡,微微抖動,周身便浮現出點點紅光,此光深暗如血,腥臭難聞。

“蝕骨化血幡!”

有人驚聲而叫,此幡陰毒無比,善能毀人法寶,化血無形,據聞要煉此幡,需得血祭數千民眾,抽得其中怨恨哀懼,並與精血融為一體,此血一出,靈器以下沾之即毀,若是修士不小心碰到,片刻就要化血而亡,端是厲害!

血光如雨,衝陣而去。

霎時間,雷霆大作!

原本黑暗的天空立時被電光血影照的如同白晝,雷蛇亂舞,光芒四射,一股天地威壓撲面而來,散修們臉色微變,心道這雷陣好大的威勢!

劉真人神情淡漠,慢步前行,他揮動手中化血幡,每揮一次便有萬千血雨憑空生成,落向雷陣,與此同時,隨著他的前行,天空之中黑暗再次降臨,把雷霆電光壓縮在了一個極小的範圍之中,以防被遠處之人發現,這大黑天隱息陣可不止隱匿氣息這麼簡單,連光華與雷音都儘可遮斷。

雷霆可清諸邪,但萬事萬物,正反相剋,都要看哪一方更多更盛,諸散修看此情況,心中大石落下,想來以神仙之威,破個煉氣士佈下的雷陣,應當毫無問題。

他們是這麼想的,劉真人也是這麼想的,雷陣亦是這麼想的。(^_^)

果不其然,片刻之後,雷霆漸少,露出了陣內的修士。

當先一人卻是位月眉星目,英姿颯爽的女子,與另外兩名青年修士各站一方,形成三才之位,她手中託著一尊雷光寶鼎,散出道道光華,把三人護在其中。

女子眼望著前方西州散修,目光清冷,口中說道:“關師弟,發訊箭。”來人之中有神仙真人,已不是他們可以應對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