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候律還在震驚之中,他不敢相信,怎麼會是這樣?!

還沒回過神來,便見到王奇已至眼前,他法力剛才全部用來引爆妖丹,還未恢復,又受真言定身,只得眼睜睜的看著那一劍刺入身中,只覺得一股極寒之意讓他渾身戰慄,他雙手握住劍身,低頭看著胸口利器,滿臉不甘之色。

他顫聲道:“饒......”

王奇眼中寒意如冰,冷哼一聲,劍氣摧動,震碎了萬候律的全身經脈骨骼,而後一劍梟首,人頭上天,血湧如泉。

萬候律人頭在空中滾動,雙目圓瞪,死不瞑目。

王奇深出一口氣,慢慢走到白曉身邊,他定神觀看,而後抱起白曉,為她擦去唇邊鮮血,以手撫其額頭,靜坐不語。她被法力擊中,神海破碎,魂靈消散,已然是無力迴天。

他望向這血腥戰場,有一些村民藏在家中,未遭劫難,此時都走了出來,跑向那些已經不再哭喊,滿目驚恐的孩童們,又有人來到王奇面前,向他行禮感謝,他們見到王奇抱著白曉沉默不語,皆知這女孩兒是他的弟子,二人感情深厚,他們搖頭連連,嘆聲而去。

但王奇此時卻是不斷的望著四周,慢慢沉靜下來,心說:怎麼會是這樣???

他沉思良久,突然伸手一抓,把萬候律的乾坤袋拿了過來,神念撞入觀看,內裡並沒有多少東西,只餘一件寶器,一些丹藥,還有一本功法,名曰:天心御道一部,他翻開仔細觀看,不過多時,便見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正是那萬歲玉牌的用法。

此玉全名喚作:萬歲封神養魂玉,可封鎮、養蘊魂靈,乃是一件極品寶器。

王奇拿出那萬歲玉牌,沉默片刻,依法而行,玉牌上猛然散出光華,蘊化出一道狐影,正是當初妖獸攻城戰中的狐仙子,它現出魂靈之後,茫然看向四周,見了王奇,立刻伏下身軀,不住的叩拜。

王奇看向這狐靈,心生異樣,隱有所感,揮手間便把此魂靈送入到白曉身上,又拿出丹藥,餵給了她,渡入真元,助化藥力。

良久之後,‘白曉’睜開雙眼,她輕呼一聲,但隨即四下觀看,正見到那位兇人正看著自己,目光奇異,她強忍著渾身的劇痛,行跪拜大禮:“多謝公子。”

“嗯?!我可不是你的公子,當初可是我殺了你呢。”王奇注視著這狐仙子。

“公子有所不知,年幼時,曾有族中知事天狐對我說,命之所危,福之所至,那日公子殺我,卻是我的不對,為了求取上路資糧,誘妖獸攻城,小曉知錯了。”她說完之後,跪地不起。

王奇皺眉,他注視著跪拜的女孩兒,說道:“抬頭看我。”

女孩抬頭,她瞪大雙眼看向王奇,四目相對。

王奇目光平靜,注視著那少女的眼睛,問道:“你叫何名。”

“回公子,我叫白曉,白色的白,知曉的曉。”白曉望著那少年雙眼,只覺得如此熟悉。

王奇神色震動,他猛然站起,望向四周,村落仍是那個村落,經此大戰,已不足十戶人家,此時三三兩兩的在收拾戰場,有孩童的哭聲,有村民的嘆息,愁雲籠罩,血腥瀰漫,是如此的真實!!

他轉身望向白曉,沉吟許久,才道:“你在那萬歲玉牌之中,可有所思所想,可能查知外事。”

白曉聞言搖頭說道:“此玉有封鎮之功,若非是持玉之人施法,並不能感知外事,我在玉中思念皆是渾沌,剛才醒來,只覺睡了長長的一覺。”她此時還記得當初公子一掌落下,她心有靈犀,真心悔過,而後毅然決然放棄肉身,進入這萬歲玉中,只待來日看再福緣。

王奇點頭沉吟不語,他又看向這萬歲玉牌,心中暗自猜測,莫非是自己隨身帶著此玉,在自己陷入寂滅之時,此玉之靈被須彌山所感,故而生出白曉之幻境,而白曉又心念自己,於是....便有了此等詭譎離奇之事?!

這須彌山當真了得,不愧三大絕地,幻境重重。

便是此時此刻,他也不知眼前白曉是真是假,出了這須彌山能不能存在。

他二人向村中走去,村民見到白曉又活了過來,只道她未受致命之傷,紛紛上前問候,白曉與之一一回禮,她心裡有些疑惑,但此時身體沉重,頭腦都有些不靈光,雖然服了丹藥,但以這女孩身軀,受了法力攻擊,還能行走已是不錯了。

兩人回到白曉家中,王奇問道:“你母親可是叫做白斕。”

“公子怎得知道我母親之名。”白曉感覺奇怪,自她入到家中,都有一些熟悉的感覺,卻又不知是哪裡的問題。

王奇長嘆一聲,並未回答白曉,真真假假又如何,他在院中坐下調息,讓白曉自去屋中修養,她骨骼震動,經脈散亂,全身是傷,雖服了丹藥,但也要好長養蘊一番。

王奇內視神海,觀察霧海靈山,今日此山未能顯化,也不知是什麼原因,莫非是他這小須彌靈山,入得此大須彌山,便不能顯化了嗎?還是此山進階後,再不能顯化外相,他苦思無果,只待出得此山後,再測試一下,便知道是怎麼回事。

他又拿起那萬歲玉牌,探查其內禁制,此玉之中,含有二道天罡禁制,一道為封鎮之術,一道為養蘊之術,一封一養,互為制約,所以此物無法自生器靈,只能投入真靈,養蘊而出,再成靈寶,而後可盡用封鎮之法。

他法力湧入,一道靈光自玉中散出,朦朦朧朧,暖意融融,只覺神念舒暢無比,竟然連思維都快上了許多,此靈光入得神海,又生化與**之氣,瀰漫山海,煙雨盡落之後,他隱隱覺得神海竟然有所增長,果然是好寶貝,據說萬歲山三大世家各有一塊,當作傳承之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