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長老長嘆一聲:“各位,如今沈家正是危難之時,還望能同心協力,共渡此關。”他話音一轉,沉聲道:“今日以後,各家日常支出減半,一切等待到大比之後再議。”

眾長老聞言一驚,但卻沒有要站起說話之人,家族此時已在懸崖邊上,若再不同心,怕是個粉身碎骨之局。

“報---沈長老,有密報傳來。”一人衝門而到,便是見到眾人在議事,也不管不顧,說道:“長老,大事不好。”他拿出一個木牌,上有法力之印,並有三道血紋,正是十萬火急的要事。

沈長老心中一顫,莫不是...他急步上前,接過木牌,喝道:“何等事情,如此慌張!”激發木牌上法印,一股氣息傳出,正是紀長老的法力氣息,他不是隨家主去素仙城了嗎,怎麼傳此血令?

“是....是家主出事了!!”那人聲音顫抖。

“什麼!!”

“什麼!!”

“怎麼回事!!”

一語震驚所有人,在坐長老皆站了起來,看向那人。

“齊管事,到底怎麼回事?”

那人定神了片刻,才說道:“三個時辰之前,我正在家中修煉,突然有一蒙面人闖了進來,那人法力高深,我不及反抗便被他制住,他拿下面巾,沒想到卻是紀長老,他讓我只需聽著便可,待聽完後去報給族中長老。

他說:‘我等三人行至一處城池,家主突然對我與張長老說道,此去素仙城購買靈寶,怕是靈石寶物不夠,他聽聞此城城主有一極品寶器,若是拿了,可更有把握。

我等聽聞之後,便明白家主之意,要行那殺人奪寶的勾當,我等本不同意,但家主心意已決,良言難勸,他讓我等在城南佈下陣法,正能堵住城主府的後路。”他說到此處停了下來,眾位長老臉色陰沉,若是此事敗露,後果不堪設想。

“繼續說!”沈長老已坐了下來,但那手中木牌已被他捏的粉碎!

“紀長老說,他們在城南佈下陣法之後,不久便看到一女子手持紫色蓮燈,衝他們而來,另有一白衣男子,胸前盡血,其中劍氣凌厲,當是被家主所傷。

他們將這二人圍困在迷音陣中,本來已成定局,但不料有一路過的少年高手,劍發金虹,雷音滿空,他手中也有一枚劍丸,三招兩式便把家主擒了去,那少年雖也受傷,但法力高深,神通廣大。

他二人與那少年鬥了幾個回合,那女子手持極品寶器來助陣,他們深感不敵,各自逃去。”齊管事深吸一口氣,他是心驚膽顫,在六位長老的氣勢壓力之下,他只是煉氣初期,只覺得胸悶氣短,似要喘不上氣來。

“然後呢,那紀長老何在?還有張長老也未回來,都哪去了!”沈長老話音都在顫動,可見他已是怒到了極處。

他乃無塵山莊之人,正宗大派,怎麼能做下如此之事,若是讓人得知.....

“紀長老也不知道張長老去處,他說事已敗露,若是回來,難逃一死,自是逃命去了,他念及諸位同門之誼,特回來告訴眾位長老,早做打算,他還說請各位照看一下他那族人。”齊管事說完已跌坐在地,六位長老的怒意氣勢,真不是他所能受的。

沈長老一指點出,封了齊管事神海,讓他沉沉睡去。

他面容嚴肅,看向眾人:“各位怎麼看。”

“不管怎樣,我等也是名門正宗,既是知道了此事,當稟明莊主,請他發落。”一位長老沉聲說道。

其他人都是沉默不語,是啊,他們是名門正派,沈家主做下如此勾當,若是此事傳出,以後怎麼做人。金盞已是必落之局,現在要考慮的是,自己的利益,如何撇開關係,逃過罪責才是正事。

良久之後,沈長老才慢慢說道:“如今只有兩條路,一是我等共稟莊主,正明此事,沈家落金盞,我等皆要過那無塵問心陣,若是過了,被打入次脈,剝奪一切現在之權,若是不過,身死道消!”

所謂無塵問心陣,便是於幻境中對自我道心的拷問,凡做過一切有違門規之事,皆不可過,沈家主做下如此之事,連帶全族長老都有罪數,必要被罰。

眾人面面相覷,修真這數百年間,大錯沒有,但小錯誰沒範過,若是現在過這問心局,最少也是個修為盡去,落仙為凡,若是有些嚴重的,必死無疑。

“沈長老,這第二條路在哪裡?”一長老出聲問道。

“這第二條路,便是盡起我族之力,顛倒黑白,通緝此二人。”沈長老沉聲說道,“若此計不成,唯有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