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沒做什麼過分的事情,只是不停為難調酒師,醉醺醺的一個,這也不滿意,那也不滿意,存心找事。

陳洛初在酒吧裡找到他後,就要把他給帶走,姜鈺冷冷道:“你有什麼資格管我?”

“回去。”她說。

“陳洛初,你少干預我的事。你這種毒婦……”

她為他算是盡心盡力了,陳洛初自詡足夠替他考慮,聽他胡言亂語,她直接抬手,給了他一耳光,啪的一下,清脆響亮,將他剩下半句話給堵在了嘴裡。

陳洛初低頭俯看他:“清醒了沒?”

姜鈺朦朧中睜開眼,似乎能看見,她此刻臉上並沒有往日的平和,有些薄涼,彷彿本性暴露。

他這一輩子,只看過一次這樣的陳洛初。過去太久了,他都已經忘了,可這會兒,居然又想起來了。那是在她第一次被帶回陳家,人前她一直膽怯而又禮貌的跟人打著招呼,之後也一直坐在角落的沙發上不動。

姜鈺一直注意著她,儘管她並沒有什麼興趣認識他,甚至視線也沒有在他身上停留片刻。

姜鈺能明顯感覺到,他跟其他人,對她而言,都沒有什麼區別。

可他還是注意著她,一是她漂亮,二是他從來沒有見過她這種事事討好別人的人,他身邊的,大多數姑娘都是寵大的,凡事都以自己為主,並不會太過考慮別人的感受。

一直到陳橫山介紹完她,她笑著跟長輩問了好,再回到角落裡時,姜鈺分明看見,她面無表情,涼薄之感跟此刻,如出一轍。

姜鈺喃喃說:“陳洛初,原來這才是你。”

越溫柔的人,越無情。

陳洛初再帶著他走時,不知道是不是他清醒了,他沒有拒絕。只是上了車,他突然開口說:“她居然覺得,我做的一切,只是想證明給你看,我不愛你。你自己說說,我不喜歡你了,那不是板上釘釘的事兒。”

陳洛初不理會他,姜鈺又說:“別送我回去,那個地方我不想待。”

“去哪?”

“去你那也行,隨便找個地方也行,哪兒都行。”

陳洛初不會帶他回去的,最後隨便給他找了一個酒店,攙扶著姜鈺走到前臺登記時,正好碰上王勵肆帶著個女人。四目相對的一瞬,王勵肆的臉色瞬間就沉下來了。

“王總。”陳洛初說。

姜鈺聞聲睜眼看了看他,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喝多了,任由陳洛初攙扶著沒動,兩人依舊挨著。

王勵肆偏過頭去,也不理會陳洛初的回應,就是從頭到腳,怎麼看,怎麼冷。

旁邊的女客戶瞧著他的臉色,分明帶著“捉到奸”的不悅情緒,不,何止不悅,屬於怒意滔天了是。

在陳洛初說到一張床的大床房時,滔天怒意,燒成了熊熊大夥。

“大床房?”王勵肆咬牙切齒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