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要見李華不容易,周志國同志想要見李華還是不難的。

跟他預想的一樣,兒媳婦早早的就來見他了,態度一如既往的好。

周志國同志沒有拐彎抹角,這種事情又有什麼好拐彎抹角的?元宵太年輕,有些事情做的不對,作為父母就應該好好教導,不管不問也不是個道理。

“元宵媽,元宵的事情你該知道了吧?你們兩口子有什麼打算?他這個傷,真的就一點沒有辦法?”

心裡眼裡全是擔心,他要知道周逍的臉,李華這個當媽的算得上是幫兇,絕對能氣到腦溢血,當然李華也不可能告訴他。

“爸,我已經聽長老們講過了,也去檢視過他的傷勢,這個傷我們沒有辦法,得靠他自己,只要結成元嬰重塑身體,疤痕自消,外力不可為。”

周志國同志握著的拳頭無力的鬆開,能怎麼辦?只能順其自然,他什麼都管不了。

他找了佛宗的清玄大師,也是這個結果,想去找母貔貅前輩,最後放棄了,想想找兒媳婦最是妥當,但凡有一點辦法,做母親的又怎麼會不幫自己的兒子。

“那就這樣吧!我老了也管不了你們了,你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這一刻再也沒有馳騁沙場的將軍,也沒有威風霸氣的領導,他只是個老人,一個為自己孫子殫精竭慮的爺爺,無可奈何只能妥協。

李華的心澀澀的,她想到了爺爺,也是這麼擔心她的吧,無處安放的慈愛,無法釋懷的慈心,那麼狠心的放開,又是下了多大的決心。

有些事情她不能告訴公爹,告訴他,他也理解不了,反而讓他擔心。

“爸,我給你保證,不管出現了什麼情況,都不放棄周逍,不管他走得有多遠,我給你保證,我都在他身上做了標記的,只要有生命危險,我會瞬間趕到,這下你老放心了吧?”

周志國同志笑了。

“爸爸能有什麼不放心的,元宵是你跟周政的親兒子,又不是撿來的,你們怎麼會不上心,聽你這麼說,我還是更放心了些。”

自從知道兒子跟兒媳,往另一個科學無法解釋的方向發展之後,老同志也看了些有關這個方向的書。

什麼道門經典佛宗典籍,沒少看。

甚至是某網站的玄幻仙俠文都被他找出來看了個遍。

修真者法術能飛天遁地移山填海,甚至是毀天滅地,看的人眼花繚亂,周志國同志覺得不太靠譜。

但他總結了所有的共同點,基本上所有的修者包裝的再完美,有多少不得已,都改變不了一個事實他們都無情。

在修煉這一途上,別說是對旁人了,對自己都是無情的。

大道無情,斬盡所有塵緣得證仙道,這樣的一對父母,他的孫子該怎麼辦?這娃子太苦了。

不管兒媳婦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得到其猶如誓言的保證,比什麼都重要,周志國同志自然是能放心些。

風吹起,白色的漫帳迎風飄揚,老人的身影漸漸遠去,他拒絕李華送他下山,自己獨自離開。

周政從轉角處步入閣樓,在李華身邊坐下。

“你這樣有點過分了,爸爸來了,也不趕緊出來,他老人家走了,你才出來欠妥當。”

周政從空間裡,一件一件的拿出煮茶的器皿,動作行雲流水,但不影響他與妻子談話。

“他不想見我,我知道,所以不出來討嫌。”

周逍這個事情,爸是怪我的,作為一家之主,上至老人下至兒女,以及妻子的管束,作為掌舵者,出了事情,我有不可推卸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