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別發火,你這一發火就把我的思緒打亂了,我都找不到從哪裡開始說了。”

老太太做了個清玄和尚打座的造型,開始閉目養神,靜聽傻兒子的下文。

打坐也要分人。

李華做起來仙風道骨,自有仙家風範。

清玄和尚打起坐來自帶聖光,若佛陀在世,高潔無塵。

老太太打坐相當的豪邁,猶如東北老孃們兒坐大炕,自帶一股鄉土氣息。

李大貴嚥下一口唾沫道:“媽,你知道的,兒子不是那樣沒有人情味的人,但凡張小紅是抱著好意認女兒,我就算對她再不滿意,也會將前塵往事揭過去,我只願女兒不難做。”

“可是她不是,她離開我之後就再婚了,嫁了一個姓顧的男人,他倆育有一子一女,是一對龍鳳胎,而且那個龍鳳胎的女孩兒,媽你也見過。”

老太太聽到這裡,腦子裡就顯出了顧敏那張蒼白的臉。

看著受傷的傻兒子,眼睛有點乾澀,嘴唇張張合合,艱難的道。

“是不是那個顧敏?”

李大貴點頭。

“媽,那顧敏有白血病,而且腎臟也不好,如果張小紅來認女兒,打的什麼主意,簡直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她根本就不在意李華,今年都能心狠的弄死大丫頭,怎麼可能在意李華,她恨不得李華去死,我不能讓她見到我女兒,我不能讓我女兒再受到傷害。”

老太太現在心也很亂,這事情若干年前她就預料到會有今天,無數次的設想過自己該怎麼處理。

你好,我好,大家好。

通情達理的當個遠方來的客人,接待一下就可以了。

可是如果對方抱著的是這種心思,泥菩薩都有三分土性,老太太又怎麼受得了自己看著長大的孫女,受這般苦處。

對於沒有心的人來說,這件事情很好解決,不就是個離家出走又回來的名義上的母親,不搭理就是了。

孫女已經成年,不怕她來爭監護權。

可是偏偏孫女是個重情重義的,而且極其在乎親情。

來自外人的傷害不是最致命的,至親的傷害最是要命。

老太太頭很痛,孫女那執拗的性格,一刺激就能歪到天邊去,她還記得當年在公交車上的事情。

那時候那丫頭的武力值,也只是足以打死一個成年人,現在修煉了這麼多年,現在可不是一加一等於二這麼簡單。

聽清玄和尚那老禿驢說,孫女現在的修為,差一步便要築啥雞,這個她也不懂,總之就能活200多歲了,不是普通的凡人了,可以踩一把劍在天上飛,這不跟神仙差不多了。

要是性子歪了,還不得變成個禍害,要是去為非作歹,那可如何是好?

老太太想了很多,卻一點頭緒都沒有,實在是太亂了,亂的頭都炸了。

老人用力的揉了揉額頭,聲音沙啞的道:“老大,你是個什麼想法?你給媽交個底。”

李大貴坐正了身體,鄭重其事的給老母親跪下了。

“媽,兒子又要麻煩你老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