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坐起身,將剛剛放下的手機又拿了過來,然後點開某寶,切換賬號。

當螢幕上出現賬號正在登入的提示時,南笙的心是揪著的,她既希望趙陽更換了自己的某寶賬號,又希望他顧念著往日的夫妻之情沒有更換。這種自相矛盾的心情,沒有經歷過感情創傷的人不會懂。

賬號登入上了,頁面既熟悉又陌生。她點開訂單頁面,看到了兩條新的記錄。不是飛機,不是酒店,而是偃城特產。

收件地址是廣州,收件人卻是一個她從未聽過,也從未見過的名字。

南笙默默記下了那個地址以及收件人,打算尋個合適的機會問問公婆,收件人是不是趙陽的姨夫。

如果是,說明趙陽給趙廣武反饋的資訊是正確的,他在湛江面試的不怎麼順利,且極有可能因為這個改變行程,先去廣州找親戚投靠,再伺機尋找新的工作機會。一旦讓趙陽在廣州找到新的工作,那事情就會脫離南笙的掌控,她跟趙陽之間的婚姻關係也會變得更加微妙。

南笙怕得不是離婚,而是不能痛痛快快的離婚,她可以接受丈夫背叛,也可以接受婚姻破碎,但她沒有辦法容忍還在婚姻內的丈夫揹著她在外面跟別的女人唧唧我我,肆無忌憚。

退出賬號後,南笙認真思索了下對策。

公公趙廣武跟大姑姐趙寧明顯指望不上,趙寧學歷不高,勉強混了個初中畢業,思維模式比較傾向於傳統女性,在她的婚姻觀念裡,嫁出去的閨女潑出去的水,對於孃家的事情,她想來都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公公趙廣武明顯是根牆頭草,且從心理上更傾向於討好自己唯一的兒子趙陽,想要他從中協助自己,無疑於痴心說夢,說不準還會打草驚蛇,讓趙陽有所防備。

婆婆朱慧琴雖也有自己的小心思,但三觀還是正的,不管是出於什麼目的,她都不會允許朱利利那個小三進門,更不希望小三繼續跟兒子糾纏,毀了兒子後半生的前程。

目的相同,目標一致,南笙完全可以把婆婆朱慧琴暫時拉到自己的陣營,說服她去聯絡自己在廣州的妹妹和妹夫,以為趙陽好的名義要求他們拒絕接納和幫扶趙陽。

馬上就是冬至,冬至之後就是小年,小年之後就是除夕,倘若趙陽在小年之前沒有搞定新的工作,年前入職的機率就不大。沒有新的工作,就意味著沒有收入,沒有錢,一個三十多歲,習慣了大手大腳消費,且還身處異地的男人,除了回家別無選擇。

閉上眼,南笙彷彿已經看到了那個意志消沉,眸內無光的趙陽。他拖著行李箱,沒精打采的從機場出來,走向那個正等待著他的朱利利。

朱利利一臉故作溫柔的假笑,看到趙陽,忙伸手迎了上去,待挎住他的胳膊後,矯情地說了句:“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不要我,不回來了呢。”

趙陽嘆了口氣,看著腳下並排的影子道:“怎麼會?我說了我會回來的。”

畫面戛然而止,睜開眼,南笙只覺得一陣噁心。

點開相簿,找出她跟唐豔在孟縣偷拍的照片,將那個男人的臉放到最大,呢喃著說了句:“就你吧!”

照片中的男人靜立不動,南笙輕移指腹,按住了朱利利的腦袋:“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朱利利,你也該有報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