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公婆要是不來,你媽捨得回家歇嗎?你信不信,就算她回去了,這心也依然在你跟孩子身上。女兒出了這麼大的事兒,被婆家人這麼欺負,就算回了老家,她也睡不踏實。”唐豔一如既往的快人快語:“這分明就是變相趕人。你家就那麼大點兒的地方,你公婆不走,你媽可不得主動走嘛。”

“走了也好,省的我媽看見我頹廢的樣子心裡難受。”

“說的也是,換了是我,我也不願意看你公婆那張臉。看見他們就等於看見渣男,心裡不膈應也得膈應。對了,你公婆有沒有說他們來做什麼,打算住多久?”

“說是不想出去打工了,來幫我帶孩子。”

“這個節骨眼兒上來帶孩子,怕不只是帶孩子那麼簡單。”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我跟趙陽還沒辦手續,這裡也是他們兒子的家,我總不能揮著掃帚將人趕出去。”

“是不能,這婆婆趕媳婦沒人說什麼,這要是媳婦兒趕婆婆,沒錯也能揪出幾分錯。”

“我媽也是這麼說的。”南笙身子向後靠在沙發上:“聽他們的意思是要待到過年,這距離過年還有一段日子,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跟他們相處好。就你說的,看見他們就等於看見趙陽,就等於時時刻刻在提醒我他出軌的事情,我覺得心裡很不舒服,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辦。我媽讓我忍,可這個忍要忍到什麼時候啊。”

“那個渣男什麼時候回來?要是你跟他把離婚手續辦妥了,你公婆是不是就沒有理由再住在你家裡了。”

“我也想盡快辦妥,可就怕趙陽那邊拖著。”

“他都找到下家了,他還拖著你做什麼?”

“他這個人一向優柔寡斷的。”南笙解釋著:“現在的他肯定是不在乎我的,但不在乎我,並不代表著不在乎別的東西,他很清楚,一旦離婚,現有的格局就會全部改變。”

“說得文縐縐的。”唐豔塞了一個蘋果給南笙:“說白了不就是擔心自己離婚之後沒退路嘛。”

“對,是這麼個意思。”南笙在蘋果上啃了一小口,卻只啃下來一層粗糙的蘋果皮。

“這叫沒有金剛鑽還攬瓷器活兒。”唐豔撇著嘴:“他啥身份背景啊?啥身份背景都沒有。父母都是老農民,且還是那種得過且過,不知道給後代子孫積累財富的老農民,只瞅眼前,不顧以後。他自己呢,更是一般般,既沒有驚豔世間的才華,更沒有獨自創造財富的能力,就他這樣的,能找個老婆,生個孩子,還能在城裡買房定居已經算是抽到上上籤了。”

“我也是這麼跟他說的。”

“你跟他說沒用,他只會認為你看不起他,根本不會去盤算自己有幾斤幾兩。”唐豔遞了個削皮器給南笙:“他啊,真是應了別人說的那句不作不會死。”

“唉!”南笙重重地嘆了口氣。

唐豔拍拍她的肩繼續道:“我老公都說了,這外遇不是一般人能去招惹的,輕則破財,重則破家,就渣男這沒腦子的碰上朱利利那麼個會算計的,十有八九是既破財又破家,你呀,趕緊想法子脫身,可別再被他給連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