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妍將心中不好的感覺丟擲,眼角彎起,望著姍姍來遲的蘇旭汕,欣欣然一笑。

待蘇旭汕來到身邊,蘇妍隨即向他腰間探出一隻手,再收回手臂,一枚潤澤通透的碧玉掛墜,便出現在芊芊玉手之間。

又對蘇旭汕挑了挑眉頭,在他一臉的驚異的目光中,蘇妍手上拿著玉墜隨意一扔,便將碧玉擲在賭桌之上。

“噔!鈴鈴……”

玉墜落在桌上,擲地有聲,嘈雜的空氣當即一窒。一張張驚駭著有些猙獰的面孔,機械般落在蘇妍的身上。

一些沒能第一時間看出碧玉價值的人,發現這般詭異的場面,心中疑惑著,將目光又在碧玉上掃了幾下,緊接著,一聲聲倒抽涼氣的聲音,在寂靜的空間中響得如雷霆一般。

“我壓三。”

瞬間成為焦點,蘇妍抱著一雙手,洋洋得意一笑,儼然一副勢在必贏的架勢。

見玉墜落在桌上,蘇旭汕伸出的手僵硬在空氣中,雖是一張俊美的臉,但上面的表情,卻如同割肉一般。

“那可是我回京城,你送給我的接風禮物!”一字一頓,蘇旭汕還將‘送’說了特重音,但蘇妍的回答,卻讓他根本找不到反駁的邏輯。

“所以呀,我現在不想送了,怎麼樣?”

蘇妍搖著馬尾,一臉人畜無害的說完,見他黑著臉,嘴角一陣抽動,於是又附了一句安慰。

“放心,放心,輸不了。事後再將你的傢俱還你,就算當利息了,這下總行了吧!”

那些傢俱早就被雨水泡的不成樣了,蘇妍覺得礙事,但蘇旭汕哪裡知道,玉墜雖然價值不菲,但和那些傢俱一比還真是小巫見大巫了。

蘇旭汕心中一樂,也不再糾結,白了她一眼,心說,‘還真沒聽見那個賭錢的說自己會輸的,你還真有把握!’

對賭徒而言,最重要的當然是賭局,蘇妍知道,想要從這些人口中得到訊息,那就必須在賭桌上給贏回來。

“哎哎!怎麼還不開始!你們這賭場還開不開了?”

見金主發怒,寬袍荷官臉色一愣,玉墜的價值他能估摸個二三,這要是輸了,賭坊怕是都得隨了眼前這個小女子的姓。

不敢做主,他也只能對坐在角落中的坊主求助,得到一個肯定的回答後,寬袍荷官咬了咬牙,臉色隨即一變。

手上一個茶碟在眾人面前晃了晃,隨即在一堆‘棋子’上一扣,樂呵呵的招呼起來,“買了,買了,買定離手咯!”

“不買單,不買雙,全家窮叮鐺,一、二、三、四必定有,買定就離手!”

賭局一開,再看那些賭徒,哪裡還有時間理會蘇妍,紛紛落注,一雙雙目光,皆是盯著被荷官按在手裡的茶碟,好像能看穿了一般。

“開!”等了片刻,見再無人出錢,寬袍荷官喊出一聲,如同歷喝。

空出的手中,不是何時多出一個竹尺,寬袍荷官在一對對凝視的目光下,用竹尺數茶碟扣住的‘棋子’。

‘棋子’被他四個一組分開,一聲聲灼熱的喊叫,隨即此起彼伏起來。

“單!”

“雙!”

蘇旭汕此時也像打了雞血一樣,攥住拳頭,臉色漲紅,一聲高過一聲的喊了起來。

“三,三,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