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止聲音尖細,皮笑肉不笑的語氣冰冷,不由給人一種質問的感覺。

“也太不會隱藏了。”蘇妍心語一句,卻並不覺得好笑。

剛剛在金錢面前差點迷失,這會兒蘇妍驚恐的心可還沒有完全放下。

公孫止拿出匕首的動作雖然巧妙,但怎麼可能逃過仍在警覺中的蘇妍的一雙紫眸。

不得不說,公孫止雖然給蘇妍造成不了一絲的威脅,但他也不是莽夫笨蛋。

自然是知道自己將要做的事情,而也正是明知不會成功,還要有膽量去做這一點。

著實讓蘇妍看出了他對江莫寒的忠心,雖然他的忠心在蘇妍看來有些迂腐。

但也讓蘇妍不得不對他另眼相看,加上蘇妍雖然不再沉迷於寶藏,可白白的失之交臂,也著實可惜。

還有綠裳說她被人推了一下,蘇妍在經歷了太多不可解釋的事情後,反而覺得這寶藏,應該是張掌櫃和思環的好意。

綠裳能摔得這麼重,反倒是讓蘇妍想起了,思環對自己做的那個,手指劃臉頰的動作。

讓蘇妍一時間,竟然在腦海中跳出了一個古怪的想法,“或許以前的思環,也是一個絕世的美人,變成如今的模樣,很有可能是嫉妒了。”

一念閃過,蘇妍不由將所有的心思放下,對著公孫止笑一笑,毫不在意的揮了揮手,說道。

“我同意你的想法,不過有些東西,還是應該放在應該放的地方,要不然出現了誤傷,就不好了。”

聽見蘇妍說的前半句,公孫止不由一喜,但是後面,卻不得不讓他心中湧出一絲驚駭。

“被發現了?”

有些心虛的向手上看去,只見由於剛剛太過緊張,居然將匕首的尖刃,抵在了下三寸的位置上。

不由心中一驚,公孫止雖然沒有男子的心思,可身體髮膚授之父母,弄傷了要害,也是要命的活計。

嘴角抽了抽,公孫止對著蘇妍有些尷尬的笑了笑,不動身色的將匕首小心翼翼的收了起來。

就這樣,眾人快速的經過商議,最後同意公孫止提議。

“先將這些保財寶埋起來,去最近的鎮子上,賣些快馬,正好順路去汕州,再繞到龍凌軍駐地,讓龍凌軍來將財寶挖出,帶回軍營看管起來。”

不得不說,公孫止還是有點腦子的,這樣一來不僅不耽誤去涼州,由軍隊押運和看管財寶,也免得別人覬覦。

不過在接下來,關於一些具體的細節上,公孫止的提議,蘇妍還是也得有些不妥。

公孫止的想法是,“由於時間緊迫,直接將財寶裝到棺材裡,埋在棺材鋪中,那裡為了安葬張掌櫃和思環,已經挖過去,將墓穴擴大起來省事,又方便,順便給他倆做幾天的陪葬,也算得上是帝王級的待遇。”

而蘇妍認為,“這樣很是不妥,反正都是要挖出來,怎麼想都感覺是在盜他倆的墓,畢竟兩人都盜了一輩子的墓,死後再被別人盜,怎麼想都覺得是報復他倆的意思。”

為此,兩人有些爭執不下,公孫止說方便,蘇妍說缺德,漸漸便有些針尖對麥芒的氣勢。

主要原因還是蘇妍直接在寶石堆上抓了一把,死皮賴臉的塞給了不敢收的綠裳。

又是拿出一個小袋子,專門挑了些又大又透亮的寶石,直接裝滿。

這讓公孫止感覺她這是在以權謀私,中飽私囊,直接晉級為一個貪財的紅顏禍水。

而蘇妍對此供認不諱,“就是愛財了,愛咋滴咋滴!”

最後,還是江莫寒實在是覺得有些看不過去了,這倒不是因為他提議,將財寶放在棺材鋪後屋的暗道中,被兩人一致否定的原因。

因為他也是覺得那暗道,是誰挖出來的,還很難說,於是江莫寒為了避免內部人員之間的矛盾,直接說,“算了,每人都儘量拿,多出來的不要了。”

看著江莫寒有些生氣的臉色,兩人又實在是心疼多出來的財寶,最後達成協議,直接埋在客棧下面算了。

於是大家麻利的開始行動起來,由於綠裳剛剛受傷不能亂動,長風非要拖著一條手臂加入。

所以就有長風和公孫止整理,蘇妍和江莫寒運輸,團結一心,倒是很快的將一堆財寶,轉移到客棧的櫃檯下面埋好。

這個房間的財寶轉移完畢,蘇妍一閒下來,頓時便有些虛脫的感覺,而拖著一條手臂的長風和公孫止,卻是越幹越有精神。

於是在兩人前所未有的合作下,其他幾個上了鎖的房間全部被開啟,望著他們欣喜的面容。

蘇妍又是知道,新一輪的搬運工生涯又是要開始時了,一屁股坐在走道上喝水的她,差點沒有將手中的杯子,摔在地上。

突然蘇妍又是覺得有哪裡不對,“聽那烏老大無意中說出,雲霧山的墓地還沒有打通,那這些財寶是哪裡來的?難道每一次盜走的財寶,都這麼帶著走嗎?”

想到這裡,這裡蘇妍不由吐了一口口水,“這些沒有腦子的盜墓賊,居然將所有盜墓的東西集中放在一起,難道就不懂得化整為零的道理嗎,被人一鍋端了吧!媽蛋,累死老孃了。”

而這時,公孫止卻是意外的望著蘇妍,笑的有些花枝招展,扭著水蛇腰,走到蘇妍身邊,笑語盈盈暗香去般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