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後會有期,你可拉倒吧,再也不想聽到你那半死活不成的聲音了!”蘇妍心中啐出一句,嘴角抽動著望著兩人離開的背影。

而這個時候,江莫寒也下了樓,目光在蘇妍的身姿上瞟過,確定她啥事沒有之後,便在一地的屍體上掃視了起來。

雖然驚異於那些人被一刀抹喉的死相,但更讓他面色沉重的是,居然沒有那陰陽師的屍體,搖了搖了有些呆愣的蘇妍,不由問道。

“蘇妍,你沒事吧?那陰陽師呢?”

似乎是對他的一問早有預料一般,蘇妍怕他糾纏不放,於是也不直接回答他,揚起手臂在空氣中輕輕的揮了一下,故作高深,一字一頓的說道。

“已經隨風而去……”

看見江莫寒眼角微微一顫,雖然不知道江莫寒心裡想到了什麼,但那不是很明顯露出的驚駭,也足以讓蘇妍心中好一陣嗤笑。

蘇妍繃住笑意的模樣落在眼裡,江莫寒哪裡還能不知道是被她耍了,不由臉上有些掛不住,於是沒好氣的說道。

“長風受傷不清,你看看有什麼辦法。”

也不知道江莫寒是不是已經將陰陽師的事情放下了,但看著江莫寒轉身上樓,蘇妍便是知道他不會去追了,不由暗自放下心來。

不過對江莫寒撂下的話,蘇妍卻有些氣不打一處來,沒想到當初只是為了救他一命,而隨便說說的,沒想到他還真當真了。

蘇妍撇著小嘴,更在江莫寒的身後,嘀咕道,“還真把我當醫生呀,我要是醫生,肯定先治治你的面癱!”

木質樓梯上吱吱呀呀的聲音,讓江莫寒沒有能聽清楚她的話,不過還是將她最後用力說出的‘面癱’兩字,聽得真切。

不由嘴角抽了抽,心想是不是該將公孫止隨身帶的小銅鏡,有時間給徵用了,看看自己這張臉到底是不是真的有什麼毛病。

蘇妍一走到樓梯拐角,耳邊便是響起了綠裳驚魂未定的聲音,看她淚如泉湧,還非要讓蘇妍脫了衣服,檢查一下是不是有內傷的小摸樣。

蘇妍心中不由湧出一絲暖意的同時,也狠狠的瞪了一眼目光期待的江莫寒,“這都是些什麼呀!這都是個什麼世界呀!”

心中悲憤交加,蘇妍一邊在心中吐槽,一邊上前檢查長風的情況,不過在她看見長風深可見骨的傷勢後,她不由臉色凝重,沒有吐槽的心思。

此時長風已經被公孫止扶回了原來的房間,正坐在椅子上,一個肩膀塌著,上面衣服撕裂的地方,還在向外冒著鮮血,而他半身的衣服上的血跡早就幹了,觸目驚心。

幹掉的暗紅色血液黏在衣服上,讓衣服給人一種硬梆梆的感覺,蘇妍的目光落在他因為失血過多而已然越發蒼白的臉上,深知時間就是生命的她,不敢怠慢。

連忙走了過去,舉起手沿著他肩膀上撕裂的衣服掀開,向外翻的肌肉讓蘇妍不由皺了皺眉頭,而翻開的肌肉中森森的白骨,卻讓有多年殺人經驗的蘇妍,也難免有想嘔吐的衝動。

眼見鮮血隨著長風微弱的喘息,而絲絲的湧出來,這時的鮮血已然是不太鮮豔,反而有種參雜的水的意味。

蘇妍心知這是血液即將流乾的表現,長風身體中的水分也隨著血流了出來,在等流出的鮮血顏色再淡上一點,長風必定會休克。

到那時,就算給蘇妍一臺手術室,長風也是救不回來了,於是蘇妍面色凝重的對一旁的江莫寒頭也不抬的說道。

“快拿去下面拿些酒來!”

說完卻不見江莫寒有任何的動作,蘇妍不由心中焦急的抬頭瞪了他一眼,見他還是一臉的茫然,不由說道,“拿酒去,我要給他的傷口消毒!”

“消毒?”

江莫寒顯然是不明白這兩個字的意思,想想上次蘇妍只是給他的傷口撒些不知名的粉末,他疼暈了之後,第二天就好了。

怎麼到長風這裡就要消毒,還是用酒?那蘇妍昨晚喝酒也是消毒?身體中哪個不知名的地方也受傷,流血了嗎?

心中雖然是這樣想著,但看著蘇妍的表情卻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同樣擔心長風安危的江莫寒也不敢怠慢,連忙轉身下樓拿酒去了。

望著江莫寒的背影,蘇妍沒好氣的搖了搖頭,轉頭又是對著臉色同樣慘白的綠裳說交代一句,雖然綠裳的臉色也不比長風好上多少,但顯然她是被嚇的。

眼下長風危在旦夕,蘇妍也沒有時間安慰她弱小的心靈,於是聲音有些微沉的說道,“綠裳,將你的針線盒拿來。”

本來就被嚇的不輕,被蘇妍這一聲喝的真心有些手足無措,綠裳微微一愣神後,竊聲竊語的問蘇妍,“要,要針線盒,盒幹嘛?”

“哎呀,長風都不行了,你們這東問西問的幹嘛,快去拿,我要給長風把傷口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