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他的心裡怎生好受,雖然有一幫奴才跟著,可也和孤男寡女差不多,畢竟,江莫寒身居凌王,誰敢管他?

要真是出了不敢想的事,讓他這個禹王的臉面往哪裡擱?

想到這裡,江莫循看著燈火通明的房間裡,怎麼看怎麼覺得怪,好像明晃晃的燈光慢慢的變了顏色。

好像身處竹林一般,入眼的那個綠呀!讓江莫循差點沒噴出一口鮮血來。

要是一般人,這透心涼的綠,江莫循也不至於有什麼火氣,對於威脅,手一揮,就就一大幫子小崽子,不要命給他排憂解難。

可江莫寒是一般人嗎?郯國戰神、實權在握的凌王,單單這兩個大帽子扣在腦袋上,想動他,不想自己的性命,也得為自家的親情朋友考慮考慮。

畢竟,株連九族,可不只是一個刑法稱呼而已,可真是動真格的,雞犬不留呀!

這種酷刑下,誰賣命不得好好想想?

江莫循自己倒是不懼怕這些,雖然心思博大,早不在意帝君的位子,可並不代表勤於練武的他,就不是戰神的對手。

“可偏偏為什麼是江莫寒,親兄弟呀!”

自古成王敗寇,父子相殘的事,古史書上的記載也是不少,可真要為一個女人,對自己的親弟弟下手,江莫循真的就能忍心?

“自古帝王之家便無情,這都是什麼事呀!”

口中憤然一句,不能改變的,他改變不了,只能大隱於市一般的苟延殘喘,也不願墮入命運的牽絆。

想改變的,他卻又是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看著,早已刻上自己名字為標籤的未婚妻,和別人逍遙快活去了。

這怎麼能讓他心中不怒?怒火灼腦,心中念過,他不由在心中問自己,“我不想生在皇家,圖個平平淡淡遊手好閒安的生活,是錯了嗎?要是錯,又錯在了哪裡?”

“如果沒錯,那歷史上淫逸荒誕的事,怎麼就發生在自己身上,難道平常百姓也是這般糜爛的生活?那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江莫循越想越是想不明白,好像是進入了一個怪圈,怎麼都不能讓他走出了,得不到他一直嚮往的答案。

於是江莫循一股腦從床榻上,猛然坐了起來,一雙劍眉立著,好像是兩柄利劍,深深的刺進他的腦海。

讓他五官分明的臉緊緊的揪在了一起,痛苦的掙扎著,明晃晃的燈光下,越發的猙獰起來。

他這一動不要緊,卻著實嚇壞了伺候在一旁的樂安。

樂安站在一旁,正有些睏意的打著瞌睡,見他這般模樣,不由驚出一身冷汗,心說,“平常對什麼都是一臉無所謂的禹王,今天這是怎麼了,難道有刺客?”

心中一想,樂安不敢怠慢,一手按在腰間,已然是將軟劍的劍柄,抓在了手裡。

一雙銳利的眼睛,在周圍警惕的掃過,卻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可樂安也不敢鬆懈,要知道主子的性命可高過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