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2 保重(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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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歌突然卸了力,胃疼得渾身都扭曲了,她還是一聲不吭扛到了中午,最後在疫區暈倒了。
她醒來後已經是一個時辰後了,是疫區邊的民房,簡單不過的陳設,周圍的百姓早有遷了個乾淨,她微扭過頭聽見江馳禹在門口說話。
「邳州守備軍也沒抵住,廣陵的援軍半路被劫了道,十萬亂軍就是本著汴京城來的,」江馳禹不知道在和誰說話,他高大的身影擋住了臺階下那個人。
等那人開了口,容歌才聽出來,是時言。
時言說:「容簡都死了,卻還有大半江湖的三教九流之派揚名給他做事,喊著什麼江湖吞掉朝廷的口號,這些人心術不正,狗屎一樣堆在一起也十分的可怕。」
「你去找蘇敞之了?」江馳禹問。
「嗯。」時言點頭,「找過了,我希望定遠軍別再隔岸觀火,希望他們去和容簡的亂軍正面對抗,為汴京爭取喘息。」
江馳禹似冷笑一聲,「蘇敞之沒同意。」
「什麼都沒說,」時言抬頭看天,沉說:「我看不透蘇敞之這個人。」
江馳禹說:「我也看不透他。」
說好又不夠好,壞又壞的不徹底,他做事有一套自己的準則,定了就不會改變。
容歌咳嗽了一聲,江馳禹立刻回頭大步進來。
容歌自己坐起來了,口中發澀,道:「來口水。」
江馳禹端了水過去,臉黑的能見底,鬱聲:「你要本王的命。」
容歌吞下含了半天的水,用臉去蹭江馳禹的鼻尖,不肯再說話。
江馳禹被她蹭的癢了,狠狠在她臉上揉了一把,輕聲:「哪裡都是戰場,本王不求你安居家中,只求你在意自己些,按時吃飯睡覺於眼下來說都是假話,但你多少要擠出時間吃兩口,小眯一會。」
容歌在江馳禹下巴處啃了一口,被胡茬紮了唇,江馳禹抬手捂住她,說:「髒著呢。」
「不會再有下次了,」容歌知道自己倒下會耽誤事,她現在胃裡還疼著,可忍著能下地,乖乖說:「再辛苦三日,我想和許祺瑞在三日內製出藥方。」
江馳禹聽了,心下也是驚。
他知道城中毒疫如今有多厲害,京軍也有死傷的,他甚至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早上的時候,其他健康的百姓又遷的離疫區遠了些。
容歌問:「江馳禹,你信我們嗎?」
「信。」江馳禹抱緊了容歌,說:「信。」
容歌默默給自己打氣,她也信,沒有退路,只能成功。
鬆開容歌,江馳禹讓她把粥喝了,朝門外看了一眼說:「時言在,他要走了。」
「我想同他說兩句話。」容歌看著江馳禹。
江馳禹點點頭,轉身出去了,離開前在時言的肩膀上拍了拍,「本王就不去送你了,保重。」
時言笑了笑,也說:「我第一次看你這麼順眼,江馳禹翻篇了。」
江馳禹抬眼對匆忙來找他的京軍擺擺手,頭也不回的對時言說:「翻篇了。」
等時言進來時,容歌已經下地坐在椅子上了,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兩人目光相對瞬間,都笑出了聲。
時言徹底脫下了飛魚服,換了繡春刀,常服綴落,清明如玉。
他上前就要給容歌行禮,沒等跪下去,就被容歌攔住了,她故意彎著眉眼,「大侍衛還行這些虛禮做什麼,四下又沒人,免了。」
時言順心的站起來,也故作輕鬆道:「公主今個有什麼想吃的,屬下去買回來。」
容歌轉著眼珠想了一圈,掰著手指道:「花滿樓的東坡肉,王老十的梅子酒,御糕閣的玫瑰酥,滷家的燒雞,還有云來茶館的春上新芽……」
時言嘴角笑意僵住,眸中萬般不捨,好聲好語的說:「這些啊,屬下記住了,欠公主的,下次回來帶你出去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