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啊,」容簡臉色幾乎沒有變化,語調平穩,「可有王爺陪葬,想想也能忍了,這院中都是毒,你們吃了解藥又如何,此毒難解,熬不過兩日,都會死的。」

「你以為本王會死?」

「會。」容簡脫口而出。

在催懾斬過來之時,容簡動了動唇,看向血流成河的一方院子,他天涯閣弟子倒下了,京軍也倒下了,屍骨和屍骨堆疊在一起,看不清蒼白的面色,汙水灌進屍體的口鼻,再緩緩溜出去,順著院中的水渠,遍經全城。

死了這麼多人,再泡一夜的大雨,明個夏日的炎炎烈陽仍舊會升起,水汽蒸發乾涸,會有一場大病吧。

「是瘟疫。」容簡默聲說,他又瞥見了什麼,靜靜感受著刀鋒割破面板的快感,合上眼道:「蘇大哥來了……」

江馳禹被滾燙的鮮血濺了一臉,他提著一手的黑髮,扭頭扔在了爭鬥不休的院中。

雨水洗淨了他的臉,鼻腔裡的惡臭卻久久不散,京軍士氣大振,壓倒性的蹂躪。

蘇敞之漫步而來,他看著江馳禹,步子最終停在了容簡溫和又平靜的頭顱下,說:「他死了。」

江馳禹下階,同蘇敞之相對而視,「死了。」

「你報了殺父殺母之仇,」蘇敞之手中的闕化半開,他當著江馳禹的面封上了刃,硬朗的輪廓割開了水線,含齒說:「江馳禹,他能死在你手裡,這口氣,我能忍。」

江馳禹同樣當著他的面封了催懾,擦淨唇角不斷溢位的血,沉說:「將軍不忍又能如何?今夜京軍肅清叛黨亂賊,本王是京軍統領,必當以身作則,在本王眼中,你同容簡無異。」

蘇敞之爽朗的笑笑,耳畔的兵戈之聲似不存在,他說:「歌兒喚我一聲舅舅,這輩子都不會改,你信不信。」

「信。」江馳禹開始耳鳴眼花,他不動聲色的壓下,說:「歌兒敬你如初,她能站在將軍的角度嘗試著理解你,這是她的善良。」

「那你呢?」蘇敞之靠近江馳禹在他耳邊,說:「哄走了歌兒的心,讓她在年少不更事之時為你江家誕下麟兒,你不順著他喚我聲舅舅,實在說不過去。」

江馳禹側過臉,睫毛溼潤,唯有一雙眼還清明著,「各為其主,恕難從命。」

蘇敞之又笑,身後有不長眼的容簡奴才渾身是血的衝撞過來,蘇敞之頭也不回的反手擒住他,捏斷了他的脖頸,扔在了水窪裡。

甩了甩指尖的汙穢,蘇敞之抬起了頭,「機不逢時,我不怪你,我已無回頭路,江馳禹,好好待歌兒。」

蘇敞之想來便來,想走便走,門口的定遠軍也不是吃素的。

江馳禹說:「將軍,高處不勝寒,與國為敵,是為禍亂!」

「高處到底勝不勝寒,得本將坐過了才知道!」蘇敞之高聲,「江馳禹,你的京軍不是定遠軍的對手,本將今夜無意取那至尊太寶,奉勸你別自不量力上前阻攔,滾開!」

江馳禹偏不,應了他那句話,「各奉其主」——蘇敞之今夜敢讓定遠軍攻城,不管性質如何,都將以「叛」字蓋棺定論。

「京軍聽令!」江馳禹厲喝,「拿下起兵生亂者,蘇敞之!」

背過身的蘇敞之笑了笑,不知死活的京軍還真以為能在他頭上動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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