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桉意氣風發,高坐馬上,挺著脊背說:「一路上未免太無趣了,陸將不想同我聊聊嗎?」

「聊什麼?」陸縉扭頭。

江桉說:「在汴京時,我有很多話想問舅公,我找了機會也見了他,可還沒等我開口,舅公就摸了摸我的頭。」

陸縉想了想江桉描述的場景,蘇敞之的手搭在江桉的發頂時,會是什麼感覺?他在想些什麼?

「我聽到舅公說,又長高了。」江桉抿了抿唇角,緩緩道:「他讓我好好孝順阿孃。」

蘇敞之沒給江桉開口問話的機會,因為當天夜裡,蘇敞之就不見了。

江桉當時作了無數設想,是不是因為定遠軍損失慘重,蘇敞之沒有信心再同中都周璇下去,未免中都後期問責,直接一走了之。

可再想想,意欲成為梟雄的人,怎會如此懦弱?

江桉低低笑了聲,瞳孔黑而沉的看向陸縉,問道:「陸將,你知道舅公去哪了,是不是?」

陸縉喉嚨發乾,似有一團火在燎著他,他反覆的看了江桉幾次,才微啞著聲說:「一切等世子見了將軍就明白了,我多說無益。」

江桉道:「太上皇同舅公在一起,這算什麼?挾天子令諸侯?若是汴京一戰後太上皇從東地順利歸都,阿孃就不會去坐那個位置,父親的舊疾也不會勞累加重。可事與願違,我明白舅公的最終目的就是讓阿孃稱帝,現在阿孃帝位穩固,大周太平,所以他就回來了。」

方一回來,就攪動了四方的人不約而同奔波藥谷。

陸縉擰眉,對江桉道:「世子還是太年輕了,很多事你都看不透。」

「比如?」江桉不依不饒的追問。陸縉扯了個難看的笑,一打馬就遠去了。

江桉憤憤嘆了口氣,心道:「大局已定,蘇敞之現在回來也改變不了什麼,解甲歸田是他最好的選擇。」

——

容歌和江馳禹先入了藥谷,如今的大藥谷從山裡遷了出來,庭宇樓閣建的恢宏大氣,儼然一副江湖「老大」的做派,京軍剛到山下,沈溪就派人來接了。

來的是韓舟,韓舟如今也大變樣,人依然清瘦,可給人的感覺與以往的溫和好脾氣截然不同,穩重很多。

「拜見聖上,萬福金安。」韓舟對容歌行了一禮,又衝江馳禹作揖,慢聲說:「王爺萬安。」

江馳禹同容歌一左一右,經過韓舟時率先問道:「太上皇身子可好?」

這才是一路上容歌最擔心的,容禎失蹤太久,後宮裡的娘娘天天以淚洗面,容歌挨個安撫都忙不過來,太后更是一連病了三場,容歌生怕她憂慮成疾,一病不起了。

韓舟頓了頓,「放心,太上皇無礙,我已經診過了。」

容歌瞬間放下心來,眼底都有了笑意,看了眼韓舟,韓舟飛快的閃躲了一下,她剛要出口的話吞回去,心底不知為何愈發不安,僵著嘴角道:「蘇……我舅舅怎麼樣?」

韓舟垂眸,抿唇道:「不太好。」

多餘的話韓舟沒說,他帶著容歌快步往藥谷內去,容歌手心出了一層的冷汗,今日知道他們要到,沈溪下令閉谷,無關人等一概請了出去,因此谷中空蕩蕩的。

「是傷還是疾?」容歌最終還是忍不住問。

能讓韓舟稱「不太好」的,具體情況容歌已經不敢去想了。

韓舟望著前方,緩聲說:「沉珂舊疾太深,已傷了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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