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歌震驚,蘇敞之說話未免太不要命,她終於抬起頭看過去,蘇敞之對她笑了笑。

「咔噠」一聲,腕間的翡翠被容歌捏斷了,她收攏在袖子裡,半天說不出話來。

容禎已然大怒,在他發火之前容歌急忙回神,打斷道:「那也得訓,中都也不缺武將,蘇將軍就別操心了。」

「中都的武將有幾個上過戰場?王尚書,你手底下的人又有幾個還能提的起刀劍?」一群皇糧吃傻的安樂鬼,蘇敞之接踵丟擲另一個驚天言論,「中都要訓兵,定遠可以幫忙,聖上若不嫌棄,我可以親自來。」

「……」

容禎咬牙,「蘇敞之,你逾矩了。」

誰敢把南邊的軍交給定遠訓,這和拱手讓國有什麼區別。

蘇敞之低低一笑,拱手說:「臣失言,可定遠軍短時間內確實不能出戰了,聖上若不想亂軍繼續壯大,就得讓其他軍隊去消耗他們,既不能訓兵,那臣可以舉薦幾個定遠的武將帶軍,他們久練沙場,聖上把兵交給他們打車輪戰,比校場的訓練要好千萬倍,還一舉兩得。」

容禎皺眉。

兵部尚書搖頭,「不行!」

「尚書大人,不然你讓你手底下的武將上?」蘇敞之冷笑,「人還沒和亂軍交手,就自損八百了。」

兵部尚書雙頰通紅,氣的渾身顫抖。

蘇敞之步步緊逼,承諾道:「聖上放心,我舉薦的武將,會將此戰的損失降到最低。」

容禎說:「朕若是隻給定遠三個月的休息時間呢?」

蘇敞之稍一擰眉,片刻後點頭,「好,三個月後定遠軍會重新出徵。」

萬事以國為先,容禎還是有所退讓。

容歌沉思了會,抬聲說:「定遠舉薦的將軍名冊先送到兵部來,本宮和兵部商量,徵東主將也由中都來定,定遠的副將居其之下,可沒有自作主張的權利,蘇將軍您看,成嗎?」

蘇敞之無奈,衝容歌點點頭,「隨便。」

「對了,落霞關主將鄧英哲,找到了嗎?」容歌提及這個消失許久的人,殿上眾人都不約而同的睜大了眼睛。

鄧英哲不會還活著吧?

蘇敞之皺眉,說:「人找到了,在定遠。」

何時找到的,容歌站起來,「人怎麼樣?」

「不太成。」

怪不得一直沒說,蘇敞之摸不準鄧英哲和江馳禹是個什麼關係,江馳禹養病期間,他顧忌江馳禹的身子就沒說,陸縉是把人找到了,並且救了出來。

可鄧英哲已經神志不清,不怎麼認人了,他的舌頭被連根拔掉,手筋腳筋也被挑斷了,鄧英哲當年同璃王府有幾分交情,容簡見過他,便留了他一命,勸他歸降。

鄧英哲寧死不屈,最後落了個被折磨的下場,他一個殘廢,青州的防衛並不重,陸縉廢了好些功夫,把人撈了出來。

現在在定遠養著,要是讓落霞關將士知道鄧英哲如今變成了這樣,非瘋掉不可。

這個結果比人死了還難受。

江馳禹得知後,恍惚了一整夜,低說:「把鄧將接到定遠,留在王府照料,好不好?」

容歌應他,「一切按你的意思來,我親自給鄧將治傷。」

江馳禹掖著被角,輕闔上了眼皮,平穩呼吸說:「今日殿上的事我都聽說了,蘇將軍要削弱中都的兵力,以防來日我們的兵去鎮壓定遠。」

「這是不是就叫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啊?」容歌深感無力,喃喃道:「這可怎麼辦呢?」

江馳禹翻了個身,「我倆之前還懷疑將軍要捨棄容池,另謀出路了,現在看來,他保的還是容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