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0 暗潮(第1/3頁)
章節報錯
容莫交代好一切,大步出帳把自己的北野放出去,他要以最快的速度得到訊息。
他內疚讓仲小楓離開了……
有一瞬間他甚至想親自到汴京去,同容簡決一死戰,三月大漠山的冰雪緩緩消融,露出寸草不生的黃土。
帳中的副將走了出來,對他說:「將軍,仲小姐尊貴之軀,中都不會讓她有事的。」
這話聽在耳朵裡也甚是乏力,中都救援也需要時間,最後到底會不會出事,誰敢站出來擔保呢。
交戰地又響起了鼓聲,容莫腋下夾著冰冷的頭盔,提著刀遠眺汴京的方向,一雙鷹目充滿憤懣。
他會讓容簡知道勾結外敵的下場!
戰鼓又起,是時言帶走的那支精銳,他們和奔襲而來的韃靼部落廝殺上了,等嚴寒的冬雪徹底過去,漠北的黃沙將再次飛揚。
容莫久久才收回目光,戴上頭盔,對副將說:「時言絆住了拓哼,我要趁機跨過庫勒部,打掉老狼的後翼!」
副將領命,帶兵和容莫奔赴沙場。
這一去,至少兩個月。
汴京的訊息即使透過了琉璃高牆,也很難迅速的送到容莫手中,為此他放出了北野,他把自己上空的眼睛留了下來,因為那心中的愧疚和淺薄的情。
胸膛裡放著當初離開汴京時仲小楓強塞給他的平安符,捂的胸口溫熱不散。
進攻的戰鼓四面八方的響起,時言用了一個多月做了請君入甕的局,把老狼的兒子拓哼困了起來。
他們在天然形成的沙雕灘上週璇,對峙再拼闖,在徹骨冰冷的寒夜裡隱藏蹤跡,以朔風為被,漆夜為帳,忍受著常人所不能的惡劣環境,就是為了打出響亮的一戰,挫傷韃靼王的銳氣。
時言靠在背風出,頭盔不敢摘下來,風會吹傷耳膜,他雙手裂開口子,血水流了一層又一層,四肢更是透著骨髓的疼。
握緊劍柄,等風小了些,斥候前來說了容莫的動向。
「我早就告誡過他,仲小楓不能久留軍中,他貪戀情愛,自討苦吃。」時言說的毫不客氣,旁邊的副將都覺得刻薄。
現在時言是將,率領他們圍困拓哼,時言的話他們就得聽著。
副將靠近了些,望著面前詭異莫測的情勢道:「將軍要一鼓作氣端掉為韃靼王做盾的後方部落,拓哼的四萬兵馬不能趕回去支援,需要我們拖住。」
「拖?」時言舔了舔破裂的唇角,在頭盔裡悶著氣說:「我是來殺拓哼的!」
他也猖狂,都是汴京的風雪裡走出來的好兒郎,誰不狂!
時言緩緩站起來,聽著忽遠忽近的馬蹄聲,「容莫想為我收屍,可他反悔了。」
副將不明所以,跟著站起來,扭過頭呆呆的看著時言。
時言灌了口烈酒,滄桑的容色暈上一層激烈的紅,瞳孔深邃而堅韌,他指著方圓百里的漠,豪氣的說:「容莫敢在這個時候出兵去截斷老狼的後翼,便說明他相信拓哼不會調頭回去支援,他不想我死了,至少他希望拓哼比我死的早一點,他都敢信我。」
副將明白過來,容莫帶走了不的兵馬,拓哼這四萬人在感知後方有異時一定會回去,可時言用了一個月留守在這裡,他不能讓拓哼回去。
一瞬間副將熱血沸騰,硬聲:「將軍,我們也信你!」
時言並不缺誰口中一聲「將軍」,他笑了笑,「我說了,拓哼會死在我的手下,最驍勇善戰的兒子,馳騁大漠數十年,我要終結他的輝煌事蹟!」
容莫沒有同他商量,直接發兵,時言驚了須臾,很快就回過味來,他可不能讓容莫失望了,別回頭讓他去給二殿下收屍,那漠北軍得用血唾沫淹死他。
「傳令下去,收圈!」時言揚聲,「是時候正面交鋒了!」
——
赤膽在汴京重雲密佈的上空同北野碰了翅,黑白兩色撞出極強的色感,相戾了幾聲背道盤旋離去。
一道晴空的紫電劃破長空擊在了汴京城頂,繁華的街上依舊舞樂升升,在盤綜複雜的街巷中,‘暗子悄悄掌刃穿梭在其中,不約而同的從四面八方匯聚到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