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6 費老(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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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歌離開的時候見到了費老,留著把羊鬍子,佝僂著腰,從眉須白到了髮尾,許是年事已高,寬大的袍子都蓋不住老者的滄桑,形容枯槁,容歌看了一眼便有些擔心他受不受的住汴京的寒風。
江馳禹同容歌說著什麼,容歌沒聽清,腳步不受控制的朝費老的方向去。
她好似對不遠處的老者感觸頗多,費老拄著枯杖往府外走,他緩緩抬起頭,那張遍經事故的老皺臉龐讓容歌瞧了個清楚。
費老年紀大了,走不動了,他出行藥箱都是由小藥童揹著,斑駁的臉上已經瞧不出任何悲喜,在看到容歌的那你剎那,眼皮下的雙瞳似乎縮了縮。
「等等,我同王爺見個禮」費老對送他出去的近衛說罷,便朝江馳禹微頷首。
他的腰本就是躬著的,稍低一點的動作並不明顯。
「王爺」費老說話的間隙再看向容歌,心底震了震,僵硬著口舌詢問:「這位是?」
江馳禹對費老是尊重的,他輕托起費老的雙肘,低聲:「本王一位、故友。」
「故友」這個詞或許並不合適,江馳禹猶豫了半天才說,容歌輕瞥了他一眼,對費老拂禮,說:「李伽藍。」
她挨的近了,愈發覺得眼前的老人似曾相識,腦海裡有什麼光影隨著模糊的記憶一閃而過,快的她來不及捕捉。
費老忽捂著嘴悶咳起來,瘦小的身子都在抖,江馳禹於心不忍,讓近衛扶著他。
「天寒地凍,本王準備了院子,費老安心住下便好,何苦每月來回的跑」江馳禹是真的擔心,緊聲道:「本王怕費老遭不住冬日的凜寒。」
「咳咳咳……」費老咳的更厲害了,連皺紋橫生的眼角都咳溼了,他嶙峋的手骨快要破皮而出,蒼聲道:「老夫謝王爺好意,王府太悶了,我住不慣。」
江馳禹沒再說什麼了,費老掩飾的很好,並沒有當著江馳禹的面頻頻的看容歌,每次匆匆一掃,便又縮了回去。
容歌正好相反,她的目光快要黏到這老人身上了,看到老人悶咳,看到他搖搖欲墜的身子,心跟著一揪一揪的。
她認識眼前的老頭嗎?
她們見過嗎?
費老做了一揖,枯杖都拿不穩了,顫巍的手偏了幾分,因此這禮怎麼看都是正對著容歌,好在大家都體諒這老頭的不易,也沒刻意的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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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先行告退。」
「路上小心」江馳禹點頭,讓人備著暖爐去送費老。
容歌不緊不慢的跟在費老身後,目送他每走一步似乎都是在苟延殘喘的背影。
江馳禹隱隱覺得,費老頭的脊背往直了挺了挺,故意給誰看的一樣。
「本王無事,送二小姐一程」江馳禹輕拍了下容歌的肩,順著她呆愣的目光過去,疑聲:「二小姐對本王府上的醫師感興趣?」
容歌回神,「醫者不自醫,王爺難道瞧不出來自己府上這位醫師已是風燭殘年了嗎?」
留這麼一位老醫師診疾,就不怕老頭老眼昏花,誤診麼?
江馳禹同容歌伴肩,輕笑道:「費老醫術高超,本王用他自有道理。」
「難道比許太醫還高一籌?」
「可不止一籌」江馳禹說:「費老曾三度得到呈朝,入太醫院院判,許太醫都是他的弟子,他一生四處飄搖進宮出宮,二小姐覺得這樣不拘名利的人,不值得本王以禮相待嗎?」
容歌步子微頓,側過臉問:「費老曾在太醫院做過院判?」
江馳禹搖頭:「三次院判之職費老都拒絕了,倒是在太醫院做過無名太醫,只是很少給貴人們診病,都是在潛心研習古籍。」
如今太醫院殘存的古籍,幾乎都是出自費老之手,他日夜修補,到底沒讓先祖流傳下來的智慧失傳。
容歌心底猜測更重,費老居然在太醫院待過,為何她沒有一點關於此人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