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馳禹冷漠的看著面前的容簡,充滿了敵意。

容簡似一點都不驚訝江馳禹知道了他的身份,低低笑了聲,反問:「復仇?」

「精心籌謀多年,你不就是為了疏解自己心中的仇恨麼。」江馳禹說:「容簡,本王勸你束手就擒。」

他說完,京軍便動了起來,火把下是黑壓壓的人頭,容簡掃了一眼,頓時有股窒息之感,一如當年。

「我看誰敢動我。」容簡陰沉了聲,展開雙臂說:「江馳禹,區區京軍,再加個錦衣衛,我不怕。」

他無所畏懼。

江馳禹手指緊蜷,「你不怕萬箭穿心嗎?」

容簡說:「你敢嗎?」

「東地十三州是你的籌碼?」江馳禹鋒朗的眉眼壓著一層厚厚的陰霾,凌厲道:「本王或許得承認,你是個陰謀家,可亂臣賊子,都不會有好下場。」

「忠君之徒就有好下場了?」

容簡望著滿院的燈火,悠哉的原地走著,不屑道:「既然知道東地十三州任我拿捏,該識趣的就應是你們,乖乖讓出原本屬於璃王的一切,我還能高看你們幾分,給條全屍。」

「你手中僅有幾萬私兵,不成氣候,傾舉國之力,你必死無疑。」江馳禹上前一步,冰冷的雙眸盯緊容簡,「只要本王一聲令下,京軍的鐵蹄將即刻踏平璃王府。」

容簡的側臉忽明忽暗,有什麼東西在他臉上跳動著,照出了他的好與惡,他遽然回頭,野心勃勃的直視江馳禹。

「你踏不平這裡的一磚一瓦,我已經拿回了屬於璃王府的一切,王府土地下澆築了鮮血,它們長出了刺藤,此刻正在不停的攀爬……」

容簡忽地咧嘴一笑。

時言沉了眉。

「聽到了嗎,是擴張的聲音,脆弱的宮牆早就不堪一擊,轟然倒塌成了王府的附屬品,璃王哥哥因為善心不要的東西,將統統由我替他拿回來,指日可待。」容簡笑了起來,老天讓他活了下來,讓他親手用二十年的光陰去爭奪,他做到了。

璃王哥哥在天之靈,必然欣慰。

江馳禹也笑,他嘲諷容簡的可悲,同容歌相比,他差遠了。

江馳禹說:「璃王爺會因你而感到恥辱,你自以為是的爭奪權力,殊不知同璃王爺的大義早就背道而馳,你如今所作所為,皆是為了一己私慾,何必自欺欺人說的那麼好聽。」

「你胡說!」容簡的死穴就是璃王,他怒道:「我今天所做的一切,都是璃王哥哥想看到的。」

「不,只有你想,利慾薰心之徒,」江馳禹冷聲:「冠冕堂皇的理由。」

容簡後退半步,盯著江馳禹的臉,「我可沒有多拿,東地十三州當年本就是璃王哥哥囊中之物,是他不要,他若是拿著,誰也不敢動他!」

善心被人肆意的踐踏,容簡只有恨。

「容簡,你高估自己了。」

江馳禹說完便欲抬手,後排京軍的弓箭搭了起來,隨時能同容簡身邊的天涯閣弟子來場死戰。

容簡不慌不忙,說:「我做的都是對的。」

「放箭!」江馳禹後退半步,冷眼瞧著被權邵護住的容簡。

他沒想到江馳禹真敢,箭雨持續的時間不長,短短一瞬而已,容簡從牙縫裡咬出,「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王爺啊,你在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