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王府

王府隨從同容靖稟道:「工匠那邊大體已經竣工,請殿下去看看,哪裡還需要完善的,奴才們也準備著,我們就搬回去了。」

容靖面色陰沉的坐在裡面,一聲不吭。

他還在為儷嬪穿孝,一身白到底的素服,連宮宴也沒去,是啊,容禎說了,讓他好好在府中思過,不許再惹是生非。

容靖昏昏沉沉的度了數日,恍然間覺得自己真的一無所有了。

隨從們變著法的哄容靖開心,容靖動輒打罵,甚至有些瘋癲了。

終於在宮宴發生了許多意料之外的事,隨從興沖沖的跑來告訴容靖,容靖聽後,驚的愣住了。

他討厭的李伽藍,居然是容歌裝扮的,怪不得那麼狡猾。

一時間接收了太多驚嚇,容靖終於有了點精神,次日一早就趕緊讓人去請容莫來。

宮中眼下正亂著,沒人顧得上自己,容靖正好告狀。

容莫來了三王府,還沒入廳,就被「嗷嗷」的哭叫磨破了頭,他當即冷臉,恨不得轉身就走,可哭喊著衝出來的容靖卻像個狗皮膏藥一樣貼過來,十八分委屈道:「二哥,二哥,你可算回來了。」

「……」容莫深吸一口氣,將胸口的鬱悶壓下去,極不情願的推開眼淚鼻涕橫流的容靖,「像個什麼樣子,眼淚擦了。」

容靖自小就有點怵容莫,雖然兩人並非一母同胞,可容莫養在儷嬪膝下幾年,有些情分,他又自認為是儷嬪親生,深受寵愛,自然不怕容莫搶他什麼,因此對容莫就沒什麼敵意。

況且儷嬪一直告訴他,容莫會扶持他,他要對容莫好一點。

乖乖擦了眼淚,容靖拉著容莫就往裡面走,容莫滿臉嫌棄,冷冰冰的甩開容靖。

容靖一癟嘴,道:「二哥,母妃被人害死了,我們再也沒有母妃了。」

容莫一皺眉,說實話,儷嬪是死是活他真不難受,偶爾想起來也不過是覺感慨自己多吃了她幾碗飯而已,沒辦法,他性子使然。

容靖噼裡啪啦說了一堆。

「靖兒。」容莫沉了沉,道:「魏氏謀逆,罪之鑿鑿,本就當誅,母妃是為了護你不受牽連,才自裁謝罪的,你看不出來嗎?」

容靖被一句話戳到了心窩,瞪眼看著容莫,哽聲:「二哥,舅舅不還沒謀逆呢嗎,這麼多年都好好的,偏偏那江馳禹聯和李伽藍陷害魏氏,我還聽別人說舅舅是璃王餘孽呢,這一切還不明顯嗎,就是江馳禹和李伽藍給魏氏設的局,若非魏氏血祭,哪裡會這麼快翻出什麼璃王案。」

容莫面沉似水,容靖還沒蠢到家,還能推出一二細節,可那又怎樣?

魏氏大逆不道,害人害己是真,罪有應得。

「你能知道這些,自然也該知道,那李伽藍到底是誰了。」容莫說。

「容歌,死容歌!」容靖大聲道:「二哥你說,容歌這個死丫頭死就死了,怎麼還能生出這麼多事來,她一直以來都裝作李伽藍,把我們所有人都騙過去了,我有今日,都是被她害的。」

蠢到家了。

容莫對容靖和儷嬪以及魏氏種種破事都不感興趣,更不想在這個內亂的關頭攪和進去,諷刺道:「你以前在宮裡就鬥不過容歌,她欺負你是家常便飯,你還不習慣嗎?容歌嬌縱,性子又大,做事還狠,早就說過,讓你閒著沒事別去公主殿找打,你把人惹了,人家如今利用利用你跟玩似的,長長記性吧。」

容靖臉上一陣青紅交接,急道:「二哥你怎麼還幫那死丫頭說話,她以前欺負我,我那次不是找回去了,堂堂七尺男兒,還能對一個陰險狡詐的死丫頭低頭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