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4 反間(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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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著雨天也黑的快,等容歌到詔獄的時候,四下都早早亮燈了,詔獄門口的錦衣衛得了時言的叮嚀,對容歌是畢恭畢敬。
季臨拿出腰牌給守門的看了,容歌當即就被帶了進去。
只是容歌一身黑色斗篷,整個人被罩的嚴嚴實實,別人連她是男是女都看不清楚。
詔獄陰冷潮溼,因著下雨的緣故,有些年久失修的頂子更是漏雨,容歌踩在狹長的甬道里,眼神不由得四下探尋,竟想找到自己當初「住」的那一間。
她死在公主殿,醒來在詔獄,第一眼見到的那個人,是江馳禹。
為李伽藍而來的江馳禹。
若是之前,容歌還能這般想,甚至偷偷罵幾句江馳禹花叢浪子,薄寡無情,可自從記憶恢復後,容歌一閉上眼都是江馳禹,她心下的某些疑慮,在潮水記憶湧來的哪一刻,就被沖垮了。
容歌不敢見江馳禹,她有愧。
「魏閣老在最裡面。」帶路的錦衣衛低聲說:「閣老狀態不好,先前還一直喊著要見聖上,這會子沒聲了,可能是嗓子喊啞巴了。」
容歌自然不會隨便開口,季臨沒事找事道:「你們沒給魏常吃飯啊?」
錦衣衛怔了怔,顯然有些跟不上季臨的腦回路,只道:「獄卒送飯了,魏閣老不吃。」
「我跟你們說,這種情況得先餓他幾頓。」季臨說:「老頭餓瘋了,不信他不吃。」
錦衣衛:「……」
最裡面的牢房亮著燭光,可四下依舊暗沉沉的,壓抑的很,容歌輕一抬頭,季臨就會意道:「行了,大哥你先退下吧,我們和閣老嘮會嗑。」
錦衣衛一頭霧水的瞥了不討喜的季臨一眼,指著裡面說:「到了。」
他一拱手真退下了。
今夜有人要來,可是撫使大人親自吩咐的,今夜詔獄值守的,都是時言身邊的親信,整個詔獄都是自己人。
容歌要什麼就遞什麼,吩咐什麼,就聽什麼對了。
魏常一身狼藉,花白的頭髮也凌亂的散開著,他坐在一對溼答答的乾草上,一邊悔恨一邊想著求生的法子。
聽到牢房門口的動靜,魏常詐屍般的抬起頭,不過半日光景,竟真的能讓一個往日的清正之士判若兩人,昏暗的光暈下,魏常的雙頰都陷了下去。
容歌隔著木樁圍成的牢門和魏常對視,這一眼,像是審判。
魏項渾身一震,他看不清容歌的臉,那寬大的斗篷連發絲遮的都不剩,黑暗中只有一雙眼,一雙冰涼透骨的眼,凝視著他。
一瞬間魏常就想起來了,他指著容歌,踉蹌著站起來道:「就是你,你就是北坡亭的那個餘孽……你!」
簡直膽大妄為!
害他之人竟然就逍遙在京內,還進了詔獄。
對!這是詔獄!
魏常後退兩步,大喊:「來人,快來人!抓亂黨餘孽,快來人吶!」
他蒼老的聲音迴盪在詔獄中,猶如鬼悽,可半天也沒人搭理他。
容歌清冷的聲音自斗篷下傳出,說:「別白費力氣了,魏閣老。」
魏常崩潰,他不知容歌的真實身份,卻為之惶恐,膽怯!
「你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