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1 欲動(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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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馳禹料定昨夜之事時言不會聲張,淡定的等到晌午,宮中果然送出了祿寶兒的口信。
因著被時言發現,沒能問出更多,但至少確定了一件事,江馳禹之前的所有猜測都為真。
「歌兒真是淮世子之女。」江馳禹燒了那口信,火舌捲上來燎了指尖,他縮了縮說:「一切都明朗了。」
澤也都忍不住驚道:「那近日風波必然都是二小姐的手筆了,這是勢必要替璃王爺翻案了。」
「當年之事,顯然有冤。」江馳禹心力交瘁,沉默片刻道:「你不是沒查出當年璃王府嫡系何人有孕嗎?」
「確實沒有記載,可能世子妃身孕一事,還沒來得及揭曉,璃王府就出事了。」
江馳禹鬱著面色道:「多半就是這樣了。」
如此看來,世子妃是被蘇府暗中保下,繼而讓容歌安然的在宮中長大了。
可世事多變,中間不知發生了什麼,前塵舊怨都讓容歌知道了,以容歌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性子,勢必同容禎鬧了個針鋒相對……
容歌中毒失憶也是容禎刻意為之,直到後來,容歌的存在始終是個隱患,容禎這才狠下殺手。
江馳禹心口壓了一尊巨石一般,這些事,容歌為何至今還要瞞著他呢?
自己又能做些什麼呢?
江馳禹迷茫起來,揉了揉酸脹的鼻樑,聽到外面報,元霖回來了。
元霖一路風塵僕僕,馬不停蹄的回來,他雖然瘦了,卻長高了一截,面目也更穩重了,胡茬多日未清理,整個人顯得老成又邋遢。
元霖在外奔波,歸心似箭,幾乎是在門口一下馬就跑著來了,看見江馳禹便就地一跪,大聲:「屬下拜見王爺。」
江馳禹也感念元霖的辛苦,此次替他敲打地方,也算是歷練了。
「先起來,累了一路。」江馳禹到主位坐下,看著元霖道:「回程路上還順遂吧?」
元霖唇角發乾,他吞了口唾沫,連連點頭:「一切順遂,屬下從定遠城摸出來,就一路回京了。」
這是江馳禹這麼多年第一次打探定遠,心中到底有股子彆扭在,緩道:「定遠怎麼樣?」
元霖在定遠統共待,他來歷不明,幾乎是寸步難行,憑著良心說:「王爺有所不知,定遠城的佈防絕非表面那麼簡單。」
江馳禹眉間一沉,「怎麼說?」
「據屬下目睹,定遠軍表面蟄伏,實在夜以繼日的訓練,兵力強大。」元霖抹了吧汗,繼續道:「城內太團結了,定遠幾乎是一個整體,雖說是南北要塞,商市流通,可仔細問就會發現,能在定遠常駐的都是本地人,尋常商人根本在定遠待不下去,定遠的富庶被我們低估了。」
若非這次去了定遠親眼所見,元霖也不敢相信,如今的定遠實力雄厚。
江馳禹沉思,「如此說來,定遠軍不止十萬?」
元霖微一皺眉,肯定道:「遠遠不止。」
「這些年朝廷也甚少給定遠撥軍餉。」江馳禹看過戶部近十年的稅收調動,臉色陰沉下來,道:「蘇將軍能暗中擴大定遠軍,還把定遠八州牢牢的握在手中,偽裝成一副故步自封不問世事的模樣,連汴京都沒懷疑分毫,他想做什麼?」
不說其他,單是蘇敞之做定遠土皇帝這件事,都能引起汴京的忌憚了。
要知道,整個大周,如今除了二殿下的漠北軍,軍權最大的就是蘇敞之了。
澤也說:「王爺,蘇將軍定也是要翻璃王案的,蘇家當初把公主送入後宮,就該防著以後十年、二十年的路了,稍有不慎就會揹負彌天大罪,蘇將軍為了璃王府,未雨綢繆壯大定遠軍,以防萬一殊死搏鬥也是可能的。」
從蘇家對容歌的態度,以及蘇家與璃王府的情誼去看,當初璃王府覆滅時撇清干係的忍讓,到如今暗中為璃王府證明清白的謀劃,都是情有可原的。
從這個角度想,倒是沒什麼疑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