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小楓說什麼都要見到江馳禹,同澤也僵持著。

她步步緊逼,澤也被她逼的步步後退,仲小楓的裙襬都甩在澤也膝上了,澤也汗顏,語氣也硬起來,「仲小姐為何非要見到我家王爺,王爺需要安靜養傷。」

「你是說我聒噪嗎?」仲小楓冷道:「我就看他兩眼,能吵到他?聽說江馳禹到現在都沒醒,我要是真吵醒了他,你們還得感謝我。」

澤也無奈,「仲小姐要在王府無理取鬧嗎?」

「不想。」仲小楓說:「只是奉命而來,不敢無功而返。」

她沒有一點要離開的意思,澤也等人的目光灼灼的落在身上,仲小楓咬著牙根不輸氣勢。

不一會,進去通報的近衛出來,湊在澤也耳邊說了什麼。

澤也一抬手就下令,「送客。」

仲小楓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仲小姐,請回吧。」

「你們!」仲小楓氣的跺腳,厲聲:「早知道我那日就不會救江馳禹了,我還要再捅他一刀!你們淵王府盡是些無情無義的東西!」

澤也表情崩了崩,強忍著不悅說:「仲小姐不懼危險尋找王爺一事,我會進行核查,若真有此事,王府必當重謝。」

仲小楓嘲笑道:「你們當我仲小楓是什麼人?會看上你王府那點謝禮,我要江馳禹親自來謝我。」

澤也說:「王爺還沒醒呢。」

難纏。

澤也現在滿腦子只剩下這兩個字了,恨不得趕緊把仲小楓送出去,人家不僅是宣平侯孫女,還有皇后娘娘護著,不敢隨意呼和,澤也的耐心都被磨平了。

仲小楓心裡憋著一股氣,「江馳禹現在沒醒,一輩子都不醒了嗎?他要死嗎?」

澤也震驚的一縮眸,道:「仲小姐請回吧。」

仲小楓還是原地不動,怒氣騰騰的竄上來,她那日緊隨李伽藍之後進了密林,毅然決然的選了江馳禹可能進去的路,果不其然和兵衛一起找到了昏迷不醒的江馳禹。

現在想想,仲小楓都覺得自己厲害,她當時什麼都沒想,衝過去就要檢查江馳禹的傷勢,那人滿胸膛都是血,臉白的跟紙一樣,一動不動的時候比開口說話強多了。

她扶江馳禹的時候不小心連衣裙都染髒了,現在還沒扔呢。

這怎麼都算恩情了吧?

她不信江馳禹不認,更不信等了這麼久,淵王府一點謝她的意思都沒,倒是對那李伽藍百般敬戴,她怎麼能忍這口氣!

澤也又請了幾次,仲小楓仍不為所動。

冷臉僵了會,仲小楓冷笑出聲,「我這人從不願受委屈的,我不好受,誰都別想好受。」t.

「仲小姐何必把關係鬧這麼僵呢?」澤也忍無可忍了,一時沒注意言辭就戳了仲小楓的面子,他說:「知道聖上取消賜婚一事讓仲小姐臉上無光,王爺與仲小姐本就無情,及時止損不是更好的選擇嗎?」

仲小楓面色一沉,狠狠的瞥向澤也,陰陽怪氣道:「說你王府不近人情,皆是兩面三刀之輩,你以為我誇你呢?我知道,你們淵王府看不上我仲小楓,倒是對那個卑賤的李伽藍另眼相待,可別看走眼了。」

澤也目光輕凝,說:「王府內事,就不勞仲小姐操心了。」

「怎麼?李伽藍不是你王府府醫嗎?」仲小楓原地走了兩圈,譏笑道:「她不在嗎?不貼身伺候咱們淵王殿下嗎?」

「仲小姐!」

「哦。」仲小楓笑魘如花,冷冷道:「忘了說,我來時看到她了呢?拉扯著其他男子,進了西廂館呢,大清早的就去聽曲,李小姐好興致啊,就不知陪同的男子聽的是曲兒還是她了。」

澤也恍然一個黑臉,他沒信仲小楓的話,只道:「別汙衊二小姐,她是我王府座上賓,不容他人置喙。」

「我不得不說,李伽藍好手段。」

仲小楓噁心夠了,也不願再待下去,扭頭就要走,揚聲說:「先後玩弄錦衣衛北鎮撫使和你家王爺不夠,眼看著江馳禹不行了,扭頭就在西廂館另覓新主,你們還一個個眼巴巴的信她,我倒是想跟李伽藍討教兩招了。」

澤也被噎的說不出話來,西廂館是什麼地方,他當然明白,容歌不會去。

館裡的戲子都是風塵之人,裡面魚龍混雜,說是怡情,實則幹著為達官貴人養玩物的勾當,什麼妖魔鬼怪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