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遠?」

容歌驀然回頭,瞳孔一縮,「確定嗎?」

怎麼又是定遠?

「原本沒這麼快的,屬下派人分別去了各地的繡坊,而汴京繡坊是屬下自己去的,描了花紋給繡娘們看,碰見了做這件繡衣的主人。」澤也自己都覺得驚奇,他秉著謹慎說:「那姑娘一口咬定是定遠。」篳趣閣

「是個姑娘?」容歌沉色,「人呢?」

「帶回來了。」

容歌快步去了偏殿,六兒在門口守著,屋裡站著一位清秀的姑娘,二十來歲,拘謹的站在裡面,眼中盛滿了迷茫與驚慌。

容歌一進去就吸引了那姑娘的目光,她緊攥著雙手,侷促的盯著容歌。

「不要怕,是我請的你。」容歌語氣盡量平和,入了座說:「有兩句話想問你。」

那姑娘一陣驚慌,她何曾進過這麼大的宅子,還是淵王府,當即腿軟的就要跪下,被澤也扶住。

「我沒犯什麼事。」那姑娘結巴道:「小姐找我……幹什麼?」

容歌掏出綢帶,展開問她道:「你為何說這衣料出自定遠?」

「那花紋我認得,是我阿孃的手藝。」姑娘吸了口氣,小聲說:「我阿孃的女工做的可好了,我不會認錯的,阿孃是在定遠的繡坊裡做工,她去世後我才和夫君到汴京來謀生活。」

「那你可知道,你阿孃做的這衣裳是給誰穿的?」容歌緊聲。

那姑娘似乎不肯說,扭扭捏捏的推辭,支吾了半天才搖搖頭。

容歌一眼就識破了,她肯定知道,追問道:「說了有賞。」

「無功不受祿。」姑娘連連擺手,是個明白人。

「黃金。」容歌抬眼,不怒自威道:「足夠你夫妻倆過上好日子。」

「黃金!」那姑娘驚的捂嘴,似乎不敢相信。

容歌只好改變策略,哄道:「我有很重要的東西,被穿這衣裳的人偷走了,我要找回來,還望姑娘告知。」

那姑娘愣了愣,直襬手說:「不可能的,定遠的人不會偷東西的。」

「可是丟東西的地方留下了這條綢帶。」

「唔,不會的。這布料阿孃做了最後一匹,是送進定遠將軍府上的。」那姑娘急忙道:「就是小姐拿的這條綢帶,我幫阿孃縫過,不信小姐你翻開看,裡外的針腳是不一樣的,我的比阿孃差遠了,我一眼就認得了。」

容歌倏然起身,眸光凌厲,「定遠將軍府上?你敢說沒認錯?」

「不會認錯的。」

容歌拉開綢帶,翻來覆去的看針腳,密密麻麻的她屁都看不來,指著那姑娘說,「你來我跟前說,這哪裡不一樣?」

姑娘顫了顫,湊近容歌指著兩處細密的針腳,低聲:「這個是阿孃縫的,這個是我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