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青喬伸了個懶腰,拍了拍衣襟說:「咱們去玄貞觀。」

懷松攔住他,提醒道:「去什麼玄貞觀,二小姐人在玄貞觀又跑不了,先跟程叔和蔡叔說一聲。」

「跟程叔說一聲吧,蔡叔就算了,現在跟他說了他也沒空離府啊。」宿青喬出來之前容靖已經快把三王府拆了,他垂下眼瞼冷笑道:「蔡叔忙著呢,派個人去跟程叔說,我倆先出城。」

懷松抬眼,「不等程叔?」

「不等了。」

宿青喬有其他的話要問李伽藍,他有日夜縈繞自己的想法需要去印證。

——

宿青喬派去的人將李伽藍在玄貞觀的訊息告知了程建弼,程建弼大喜,當即就啟程了。

離開前去三王府門口注視片刻,三王府大門緊閉,蔡語堂眼看是出不來的。

此刻三王府內氣氛降至了冰點,婢女小廝跪了一地,生怕一個不甚三殿下的怒火就澆到自己頭上。

容靖進了一次宮沒見到儷嬪,他上殿去向容禎求情,反倒被劈頭蓋臉的訓斥了一頓。

「本王要去魏府,備車!」容靖狠戾道:「備車!」

隨從轉身往出走,蔡語堂示意他不用,抬腳跨進門檻,看了暴怒的容靖一眼,道:「殿下這個時候千萬不能自亂陣腳。」

「語堂先生,連你也要攔本王?」容靖面色猙獰,祿淶奉容禎之命,將府中大半的先生就遣散了,他現在能倚仗的就一個蔡語堂,容靖道:「先生讓我去向父皇求情,我也去了,可父皇一點都不待見我了,我現在只能去找舅舅,他一定還有法子的。」

總不能讓儷嬪在景華宮內受苦,母妃那麼嬌貴的一個人,怎麼受的住。

「殿下都自宮裡出來了,自然也該明白為儷嬪娘娘求情的事急不來的。」蔡語堂走近容靖,抬手讓其他人都下去,緩緩道:「魏閣老既然託信給殿下,讓殿下不要莽撞行事,便說明閣老一時間也沒有辦法的,殿下此刻還一意孤行的話,怕會連閣老都拖下水。」

容靖雙拳緊握,恨道:「那怎麼辦?父皇不讓我進宮見母妃了,我都不知道她好不好。」

聽說那日景華宮見血了,死了兩個奴才呢。

「現在只能等。」蔡語堂語氣慢吞吞的,安撫道:「聖上希望看到殿下明事理的樣子,殿下這段時間就是裝也要裝出來,等殿下得了聖心,娘娘何愁出不了景華宮。」

「可!」

容靖悻悻坐回去,咬牙道:「父皇不偏不倚,皇兄們又各個比我強,要我得聖心,豈不是比登天還難?」

蔡語堂嘆氣,算容靖還有點自知自明,不算蠢得厲害。

「大殿下不爭不搶,二殿下遠在漠北,殿下只要上進一點,有什麼得不到的?」蔡語堂說:「為今之計就是要養精蓄銳,魏閣老還在前面頂著呢,他無論如何都會護著殿下的。」

容靖抬起眼,一夜沒睡,眼中佈滿了紅血絲,面色青黑道:「本王知道,可惜了表哥,他這一離京,怕是永遠都回不來了。」

魏項旭離開的匆忙,等容靖知道的時候人已經出京了,連個道別都沒,兩人自小相伴,魏項旭替容靖扛過不少事,情誼深厚。

原本一切都好好的,怎麼突然間就四下逃散了呢。

怪誰呢?

「江馳禹。」容靖想起這個名字都抓狂,憤恨道:「語堂先生你想想辦法,江馳禹把本王和魏氏害的這麼慘,不出了這口惡氣,我寢食難安。」

蔡語堂正要開口,容靖又猛然加重語氣,補充道:「還有那個李伽藍!賤人,同江馳禹為伍與本在作對,都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