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歌摘了髮簪就散開了發,潑墨似的灑在肩上,襯的小臉明媚如春,蘇敞之以為自己看見了容歌的影子,以前容歌在他跟前也從不拘禮數。

「你父親兄長沒教過你,外男面前不能散發嗎?」蘇敞之幽眼,沉聲道:「你這樣讓我看見了,該如何?」

容歌沒意識到這點,在她心裡,舅舅見她發散了會幫她挽起來,為此還被外祖斥責過,可舅舅捱過罵之後仍一如既往的縱著她的。

蘇敞之接過銀簪,一步步印證容歌心中所念,當真默默替她挽好,和從前一模一樣的手法。

一點沒變,容歌低著頭半天沒動。

她聽見蘇敞之失落的說:「這麼多年,手法也沒生疏,我以前給小丫頭挽過,她在我面前最調皮,在她祖父跟前就不敢過於失禮。」

容歌低著頭想,「那個不聽話的丫頭就是我啊。」

「以後不能這樣了,我就當沒看見。」蘇敞之說。

他說完容歌轉身去窗前的首飾盒子裡又挑了一根金簪,塞進蘇敞之受手裡,天真道:「這個也行,你拿著防身。」

蘇敞之握著髮簪,靜靜的看著容歌,眉眼間似帶了笑。

他疑道:「我有劍,要想挾持你輕而易舉。」

容歌撥浪鼓似的搖頭,「別拿那個挾持我,劍刃多鋒利啊,我怕。」

蘇敞之很少和姑娘家打交道,當時就信了。

江府的動靜又像是歇了,蘇敞之站在窗邊聽了會,問容歌道:「你知道王府暗牢在哪嗎?」

容歌說:「不知道,不過既然是暗牢,肯定埋伏重重,你去太危險。」

「我是來救人的,敢闖淵王府必然是做好了奮力一戰的準備。」蘇敞之握緊劍,低聲:「別牽連到你,我這就走了。」

容歌那肯讓蘇敞之涉險,當即攔住他道:「你連暗牢的位置在哪都不知道,貿然硬闖是不行的。」

蘇敞之吊著淵王府的近衛溜了半天,還是沒能找到暗牢的位置,想來江馳禹必然將暗牢建在隱秘處,還有一種可能便是他要救的人壓根不在暗牢中。

無論如何,不見到人蘇敞之是不可能空手回去的。

「什麼人啊,江馳禹對我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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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防備,我去救比你更合適。」完全不顧蘇敞之詫異的目光,容歌道:「我們可以裡應外合。」

蘇敞之垂眼看著容歌,稍做沉吟擠出一句,「江馳禹和你有仇嗎?你潛伏在他身邊就是為了等今天?」

容歌愣道:「算……是吧。」

「大叔奉勸你一句,人生的路很長,不要讓仇恨毀了你。」

這都什麼跟什麼?

容歌自知一時半會是和蘇敞之說不清楚了,皺著眉頭頓了會,轉身向門外走去,小聲說:「先打探暗牢的位置,大叔等會。」

蘇敞之身形一隱便躲到了角落,離後窗很近,他能在近衛包圍過來之前以最快的速度撤離。

沉顏聽著外面的動靜,容歌忽然開啟門,廊下的近衛聽到動靜過來,拱手道:「二小姐怎麼出來了。」

容歌故作驚慌,怯怯道:「刺客抓到了嗎?我聽院裡的動靜一直不停,有些擔心王爺。」

近衛一聽,二小姐是擔心自家王爺,當即寬慰道:「王爺無礙。」